雖然大周皇室向來擇賢而立，可立嫡立長也是一貫傳統，大皇子隻是相對平庸而並非無能，做個守成之君絕對不成問題，所以有不少守舊刻板的老臣們更支持立長。
不過在季良看來，這些吵的翻天的純屬閒得蛋疼。
但凡長點眼色的，都知道皇帝最寵愛誰，最屬意誰。
守著自己那點老祖宗都腐了的老傳統當寶貝，好像跟人對著來才能顯出你似的，忒的有病。
“不是立儲，那便是立後之事了？”季良從善如流的改口。
“……是。”
“主子不想做皇後？”
沈如煙斟酌道“我不配……”
季良抬頭看了她一眼，眼裡的驚訝毫不掩飾，仿佛在說她竟有如此自知之明。
沈如煙嘴角一抽“收斂一下你誠實的嘴臉。”
“抱歉。”季良坦然低下頭，又道，“不過微臣私以為，這後位，主子登得。”
“你是真心的嗎？”沈如煙認真的看著他。
彆以為他方才的表情她沒看到。
“當然真心。”季良也很認真，“主子憂慮的東西，微臣不才，也能猜到一二，不過主子卻是想茬了。”
“怎麼說？”
“主子想的，是如何做好一個皇後，如何規行矩步賢良淑德，如何對得起萬民，可您卻忘了一點。”季良定定看看著她，“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萬民亦是皇上的萬民，說句不好聽的大實話，在如今的大周，即便皇後也隻是皇上的附庸罷了，有皇上在前，皇後做的好，那是皇上慧眼識珠教妻有方，做的不好，也並不礙著皇帝半分，更影響不到大局。”
其實做的成功的皇後影響還是蠻大的，不過季良覺得沈如煙隻怕沒有那本事。
她隻要好好活著不作妖，那就是一代賢後了。
“皇後麼，說到底不過就是統禦後宮，與您如今並無什麼區彆，隻是關乎名正言順罷了。”簡而言之，哪怕做個工具人都沒事。
沈如煙眉頭蹙了起來“話不是這樣說，若皇後言行出錯，做出些於國於民不利的事也不罕見，你可彆糊弄我。”
季良不妨她竟有如此高的操守品行，一時愣在了當場。
於國於民不利？
這是沈如煙嘴裡出來的話？
沈如煙臉有些發熱，偏過頭去不看他了。
不是她有多憂國憂民，隻是先皇後的德行早就先入為主的印在她腦子裡了，讓她覺得皇後就是如此，一位合格的皇後要做的也是如此，實在不是她道德操守有多高……
季良咳了一聲“這個問題，主子大可不必擔心。”
不是他看不起人，你還真乾不了這高難度的活兒。
許是他眼裡的情緒太明顯，沈如煙頭一回同他通了腦電波，頓時就一口氣堵在了胸口。
說話就說話，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
怎麼的，看不起誰呢？
就你嘎嘎聰明是吧？！
季良又咳了一聲，心道自己今兒真不是專門來氣人的，皇帝有吩咐，他除了照辦還能怎麼樣呢？
再說這對沈如煙來說簡直可以說是錦上添花意外之喜了，不曉得她腦子是不是秀逗了，竟然還猶豫不決，真真可惜他一介男兒身，不能來後宮博上一回，不然現在哪還有她沈如煙什麼事兒！
磨磨唧唧個不中用的！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