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回到廚房,沒有看見齊慕的身影。
桌子案台都已經被收拾得煥然一新,沒留下一丁點食物殘渣。
紀然內心有些顫動,有些微疼。
二十年了,他不知道為她做過多少。
光她看見的,就已經這麼多了。
那她能看見之前呢?
她徑直朝著水槽走去,打算衝洗手上的盤子。
一邊走一邊還擔憂著,也不知道那自卑鬼剛剛聽到池桃大放‘厥詞’,現在會不會一個人躲在哪裡難過。
離水槽還有一步之遙時,男人高大的身影突然閃現她麵前。
“嗯?!!”紀然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給驚得一哆嗦。
“然然…嚇到了嗎?”齊慕頓時有些緊張地詢問。
紀然望著他定了定神,飛快搖了搖頭。
齊慕眸中仍舊有些落寞,他拿過她手上的盤子,轉過身打開水龍頭洗了起來。
紀然知道他又自責了,她上前一步伸手環住他的腰,整個人都緊緊貼在他冰涼的背後,似是執拗地想將自己的體溫分挪一些給他。
他好像真的很介意自己是鬼這件事。
“我會努力習慣你,”
男人一怔,他關上水龍頭,將洗好的盤子掂了掂水,隨手放在了旁邊台子上,隻聽背後糯糯的女孩再次響起無比堅定的聲音。
“更會努力找到你的身體,然後讓你複活成人的。”
齊慕胸膛內狠狠抽動了一下,他轉過身看著她,黯紅的眼眸在閃動著,他微微張口似是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卻隻字未言。
他真的很想成為擁有呼吸,擁有溫度的人類,那樣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邊,更能肆無忌憚地擁抱她,和她一起到老,手牽手走完彼此的人生。
可是,一想到她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即便他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她,可他怕萬一……
於是,千言萬語此刻都矛盾地卡在喉嚨。
最終他隻是伸手勾過女孩的後腦勺,輕輕將她擁進了自己懷裡。
紀然心疼地抬手摟住他,“你不要聽池桃說的……,她是個傻子,不會說話。”
男人愣了愣,隨後嘴角揚起一抹弧度,“臟東西嗎?”
紀然猛地抬起頭,他果然還是聽見了!
“你不是!!”
齊慕卻是慵懶地挑了挑眉,“那我是什麼?”
“你是……呃……”紀然語塞,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這該怎麼回答?
隻見紀然眼珠一轉,嘻笑道“你是我未來的老公。”
齊慕再次狠狠一怔,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個對男女關係一向一竅不通的死丫頭,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成天將‘結婚’‘老公’這種詞掛嘴邊的。
到底是誰教她的?難道有男人在外麵跟她求婚了?她會不會跟彆的男人也說過這些?
“你知道,‘老公’是什麼意思嗎?”齊慕謹慎地問道。
“就是會和我結婚的男人,會管我叫老婆的男人,會和我在一起一輩子,愛我一輩子,照顧我一輩子,一起生活一輩子的男人~就像劉教授對師母那樣。”
紀然想也不想直接將池桃當時告訴她的話流利地複述了一遍。
齊慕訝然地聽著她劈裡啪啦一大堆,渾身磁場悄然變得有些活躍。
他再次開口試探道
“那你知道,‘老公’隻能有一個吧?”
紀然愣住,一本正經思考道,“應該是吧……畢竟華國婚姻法好像是一夫一妻製。”
齊慕眉毛明顯抽搐了一下,
“那你的意思是,若不是法律規定,你就打算有兩個及以上‘老公’了?”
紀然一時沒聽出那酸味,反而在認真思考,“嗯……要是法律規定一妻多夫製,那確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