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純情!
陸西西又出來拍攝了,扛著三角支架還有一些拍照要用到的東西。
固定好手機在支架上,調整好角度,她把凳子挪遠了些,看了眼天邊漂浮著如同油畫般橘紅色的雲彩,她理了理裙擺,抬腳踩在椅子上,嘴裡含著一朵玫瑰。
今天要拍攝的是一條荊棘玫瑰花嫁,雪白的裙擺上固定著手作的玫瑰與綠枝,肉眼看起來十分逼真。
定時相機在陸西西調整好角度時按下快門。
穿著純白花嫁的少女含著玫瑰半仰著頭,兩條清晰鎖骨橫亙,明明是甜美的長相,拍出的效果格外陰暗,像是落逃的反派。
踩在凳子上凹造型,陸續拍了幾張,陸西西便撤走椅子,她躺在草坪上,身邊的野花無形之中變成了一種襯托。
陸西西剛拿起花準備叼嘴裡,打算換種風格拍類似在逃公主類型的,忽然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打斷了她的工作。
她抬頭,快門按下。
來人穿了件乾淨的白襯衫,扣子一絲不苟地係到最上方的那顆,黑色長褲包裹著那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典型的肩寬窄腰身材,穿著正式相貌雋秀,不禁給人一種視覺盛宴。
特彆是那雙腿……
第一次,陸西西覺得溫既這人褪去休閒裝,還挺……禁欲的,讓她不禁有些垂涎,隱約有想誘拐的心悸。
“西西。”溫既沒走進那片乾淨的草地裡,而是站在三角支架旁,一雙漆黑的眼睛一如既往深深地望著嬌豔少女。
他的目光總是情不自禁變得深沉,看起來癡癡的,跟被下蠱了似的,見不得其他閃亮的光彩,隻容得下擱在心尖上的姑娘。
陸西西起身,輕歎了口氣,無奈,但是更多是意外後的驚喜。
看著手機裡那張拍的醜照,抬眼的那一刻表情管理不太好,她選擇刪了照片。
此時,她穿著花嫁站在白衣黑褲的溫既身邊,莫名生出一種拍結婚照的感覺。
她扭頭看著溫既,目光上下掃視,她淡淡地問,“又跟蹤我?”
“嗯。”
是,但是又不完全是。
他剛從外麵回來,準備跟舍友回宿舍整理資料,遠遠地就看見她大包小包扛著東西往東邊花園這邊走,他也就跟了過來,遠遠地看她拍了一會兒,見她躺在那些花草裡。
他想製止,因為裡麵有蟲,直到看到她嘴裡咬著玫瑰拍照,許是被玫瑰刺紅了眼,他難以控製體內洪水猛獸般激烈的愛意。
玫瑰,每次有人跟她表白都是玫瑰。
他一點都不喜歡玫瑰花。
陸西西一時還真沒辦法判斷溫既的來意,她用順手攜帶過來的鏡子照了照,臉上的妝容還並未被汗水侵染,她無瑕管顧溫既,“我要繼續拍了,你回去吧。”
賺錢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即便是從少年時就開始對她好的溫既在身邊,她也不想因為任何人影響到拍攝進程。
直接被下逐客令的溫既心裡驀然不好受,他頓了頓,幾秒後,他說,“我可以幫你拍。”
陸西西愣了下,下意識覺得這是溫既想留在這隨便找來的借口,“你會嗎?”
溫既麵不改色地回“會。”
陸西西狐疑地看了眼溫既,見他也不像是說謊話的樣子,猶豫了下,她勉強點頭同意。
然而事實證明,溫既是真的會。
第一次讓彆人幫拍照的的陸西西顯然放不開,但溫既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西西,你不要笑場。”
“對,保持原來的那個姿勢。”
“臉往左邊側一點。”
兩人的目光忽然撞上,拿手機調整角度的溫既迅速耳朵紅得仿佛滴血。
他討厭玫瑰,但是,此時此刻,玫瑰襯美人,美人比天仙還美,陸西西長得本就好看,如今畫著濃妝盤著編發,照片定格,她仿佛就是畫師筆下由臆想繪製高貴聖潔的玫瑰少女。
眼尖地察覺到溫既耳廓異樣的陸西西心裡莫名有種猜疑,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脯,下意識伸手捂住半露的風景,心裡暗暗罵了句溫既變態。
拍完,陸西西麵不改色地大致看了下,也查看了實況。
漸漸地,陸西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她是做寄拍的,拍的是衣服,不是人臉。
那一刻,陸西西想死的心都有了。
怪浪費時間。
這時眼裡不再是單一的淡漠的溫既問,“滿意嗎?”
陸西西搖了搖頭,雖然溫既拍的不是她想要的效果,但是不可置否的是,溫既拍得確實是有種朦朧美。
她沒怪他。
“挺好的,不是我想要的效果。”
她要拍的是賣家秀,不是買家秀。
天色不早了,陸西西開始收拾東西,撿起地麵上放的反光板折起放進收納袋裡,她折起三角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