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既將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陸西西，饒有耐心地說“等會兒吃完飯再吵架。”
“咚”地一聲，陸西西把牙刷給打掉落在地上，洗手間瓷磚上有些水漬，剛走進來時也留下了些塵土，那晶瑩清亮的牙膏上，肉眼可見的臟東西黏在上邊。
陸西西咬了咬唇，轉身就往外邊走。
溫既伸手將陸西西給拉了回來，扯進懷裡，他埋頭在她頸側。
“西西，是我錯了。”
前一秒還火冒三丈有種想要收拾東西立刻逃離這裡的陸西西，現在就有種被人了解透徹，一直堵在胸口那塊寒冰被融化，有種雨後春筍冒出的舒適淡然感。
她偷偷哽咽，一瞬間，眼淚就不爭氣地往下掉。
“西西。”溫既沉著聲，親了親她的細白的頸子，“原諒我好不好？”
陸西西的鼻音變得很濃很濃，她迫切地需要一個答案。
“你把我當成什麼？”
“女朋友。”
現在，是女朋友。
“為什麼你要鎖我？”
溫既直接說道“因為你不會聽話。”
陸西西“……”
溫既知道，陸西西想要的隻是答案。她是善良的。
“西西，你記得你出車禍之前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陸西西抿著唇，不吭聲。
因為說的太多，有些細節她已經記不清楚了。
“我說讓你不要再送外賣，你當天晚上應得很好，第二天早上你還是偷偷跑了。”
“我說我會養你，不是跟你說著玩的。”
陸西西默了兩秒，有些感動。
她將眼淚往回收，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緒。
她不善言辭地，不知道從哪感慨，隻顧著檢討自己，弱弱地回了溫既一個嗯。
“西西，洗漱。”
“好。”
溫既鬆開陸西西，拿支新牙刷用熱水清洗了遍，擠好牙膏遞給陸西西。
這次，陸西西沒有拍掉牙刷。
溫既揉了揉她的腦袋，彎腰將地上的牙刷清理掉。
十分鐘後，陸西西洗漱好，換衣服下樓。
她今天沒怎麼走動，下樓梯時，雙腿沒什麼勁兒，手雖然扶著欄杆扶手，但依舊有種柔柔弱弱的支撐不住自己的感覺。
溫既伸手扶著陸西西的胳膊，垂眼，對上的是陸西西慘兮兮的求救目光。
四目相對，陸西西在心裡排練了好幾遍，覺得那句“想要你抱”難說出口極了。
換做以前當做撒嬌還覺得沒什麼，而現在，她覺得有些奇怪。像是失去了說出口的勇氣。
溫既看著她，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卻還是明知故問，“怎麼不走？”
陸西西頓了頓，捏著裙擺，很是彆扭地說“走不了。”她看了看溫既，“……要你抱。”
溫既笑了，彎腰將她抱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