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科學的涼宮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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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
意識自混沌中逐漸蘇醒,但周圍的環境卻讓我愈發迷失。
目之所及一片漆黑……不,不是“黑”,而是顏色已經失去了意義。沒有光,沒有空氣,沒有溫度,什麼都沒有——或許,隻有“虛無”才是最恰當的形容詞。
雖然是一片虛無,但最基本的“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依舊頑強的存在著,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突破重重因果之線的乾擾,以及世界的壁障,定位並且穿越到這裡。
雖然結果不儘如人意,但至少我的位置還沒有脫離地球的範圍,冥冥的感應之中,這顆美麗的藍色星球依然在我的身邊緩緩旋轉。
轉啊轉,轉啊轉。
我的腦袋也轉啊轉,轉啊轉。
轉得快暈了。也沒能發現任何可以脫出當前困境的蛛絲馬跡。
沒錯,我出不去了。
這次的穿越跨度前所未有,而巨大的世界線誤差率,也使得我熟悉的空間規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僅憑弱小的分身,根本無法解析新的規則,再次穿越空間。
嗯,出不去了。
喜大普奔。
其實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可以解脫,這個分身死亡後,記憶會順著因果線自動回歸本體,不過,隨隨便便就放棄可不是我的風格。
於是,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救命啊啊啊啊啊——”
這句話並不是用聲音喊出來的,事實上,以精神體穿越世界線的我,此時也沒有凝聚肉體的條件。畢竟在我的精神感知下,這裡既不存在方向,也難以判斷距離,即使勉強具現實體,大概也隻能變成發光雞蛋一樣的大光球吧……
“有沒有人啊啊啊啊啊——”
咳咳,剛才的比喻有些偏差,應該是春天的太陽一般的大光球,說不定還能兼具發布任務的功能……
啊,對了,主神不會發布必死的任務。
所以我還有救。
“hel——”
正當我不願放棄治療,像廣播電塔般不斷向外發射求救的精神波動之時,一個意念忽然進入到了我的感知範圍內。
“你……”
那個意念很不穩定,表達意思的方式也相當晦澀,就連接觸過億萬人精神的我都幾乎難以讀懂。
“是……”
第二個字的傳達快了很多,似乎對方在迅速熟悉這種交流方式。
“誰?”
第三個字很清晰,句尾還帶著淡淡的疑問情緒。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存在,但它的學習能力還是讓我由衷佩服。
“我是涼宮春日。”
我儘量緩慢而清晰的表達我的名字,但對方似乎對此並不在意,瞬間提出第二個問題。
“你從哪裡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簡單答道“異世界。”
隻問了兩句,那個意念便重歸安靜。但兩個問題中深邃的哲學思辨讓我壓力甚大,為了不讓它繼續問“要到哪裡去”,我決定主動出擊。
“你是誰?”
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又名鬥轉星移,是江湖失傳已久的絕技。
“我……”
未知的意念似乎再次陷入卡殼狀態,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我是誰?”
這句話,既是在反問,也是在捫心自問。與其追求前路,不如明悟自身,對方深邃的哲學思想讓我甘拜下風。
你贏了……
心灰意冷的我,隻好拋出世界上所有人都關注的大事,以求維持對話的延續。
“吃了麼?”
好一陣,傳來回複“吃?”
“……”
這是我的疏忽,對方不一定是人類,甚至不一定擁有肉體,自然無法理解“吃”這個偉大的詞彙。
唉,那該怎麼交流呢?
正當我努力思考,如何挽救這難以為繼的對話時,那個不知名的意念忽然傳出波動。
“還沒吃,你呢?”
“你看我現在這副模樣怎麼吃啊?!”
無比悲憤的吐槽後,我忽然有些好奇,“你知道‘吃’的意思?你是人類嗎?”
等了好幾秒,才聽到它的答複。
“不是。”
果然……
想也知道,能在這樣的虛無空間中生存,並與我直接進行精神層次的交流,幾乎不可能是人類。
那麼,它是什麼呢?
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理解“吃”的意思的生物,又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還沒等我想明白這個問題,對方再次出聲。
“你最近怎麼樣?”
呃,這個問題好突兀。
“挺倒黴的。”
我儘量用最簡單的語言表達自己的近況,“本來想要到鄰居家看看,沒想到半途迷路,還掉溝裡了。”
“哈哈哈哈哈。”
喂!
這是怎麼回事,很好笑嗎?
而且,雖然表達出大笑的意思,卻沒有絲毫愉悅的情緒在內,反而有點像是在……
“你在模仿人類說話嗎?”
“是的。”
對方很誠實的肯定了我的猜測,並作出進一步的解釋。
“我從人類的行為方式中提取出頻率最高的一項,並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回答。”
沒聽明白,不過……
“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謝謝誇獎,你也很厲害。”
“不對不對,不應該這麼回答。”
“?”
“我剛剛那句隻是吐槽,不需要正麵回應……吐槽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