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科學的涼宮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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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嗯。”
“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照顧自己。”
“哦。”
“天氣冷,多穿點,按時吃飯,早睡覺,少熬夜。”
“……”
“還有,不許花心,不許出軌,不許不想我!”
“喂!”
“我也會想你的。”
“彆鬨!”
“我說真的……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春日,如果實在想我想得不行的話,使勁掐式的脖子吧,這樣我就能趁機出來了……”
“停停停!不就是轉換人格嗎?為什麼搞得像生離死彆一樣!掐脖子又是什麼鬼?”
“春日!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麵對鼓著腮幫,眼淚汪汪的某人,我開始慌了,“式,式!你快出來,收了這個妖孽!!”
“負心人!到這個時候還在想著那個狐狸精!嗚……”
“天呐!”我捂著額頭,對眼前哭哭啼啼的受氣小媳婦徹底無語了。
您的演技還能再浮誇一點嗎?
事到如今,隻有一個辦法能阻止某人的抽風了,雖然有損我的形象,卻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掐脖子可以轉換人格嗎,看我現在就掐死你這個神經病啊啊啊!!!”
淚痕未乾的清秀少女在我的鉗製下無力掙紮了幾下,就簡簡單單的失去了意識,再無反應。
哼哼,我還沒有用力,你就倒下了!
不對不對,我是真的沒有用力,與其說是掐脖子,不如說是用手指丈量她那白皙的脖頸。
“咳咳,咳咳咳咳,春日,春日彆掐了,是我。”
正當我暗自防備某抽風少女再整什麼幺蛾子時,緩緩睜開雙眼的她卻發出了出乎意料的“正常”聲音。
“式?”
“嗯。”
少女一臉淡定的整理著被我弄皺的領子,似乎完全不在意我之前的所作所為。
看著那冷冰冰的表情,被織大魔王折磨得身心俱疲的我居然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暖。
“式醬~”
“嗯?”
“沒什麼……我好想你~~”
為什麼,隻是幾個小時沒見,我卻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
“嗯。”
一隻手在我的頭頂輕輕撫摸,耳邊傳來前所未有的溫柔細語。
“我也想你啊。”
她的氣息噴在脖子上,癢癢的。
“嗬嗬,彆鬨!”
我還沒來得及後退,身體卻忽然被她用力摟住。
“以後,要永遠在一起。”
咦咦,這是什麼發展?!
稍微扭動了一下身子,居然無法掙脫她的懷抱,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種霸道總裁的既視感……
“織?”
“……什麼?”
我猛然抬頭。
“你不是式!你是織!”
“我就是式啊。”
短發少女一本正經的辯解道,但她那微微抽動的嘴角再也無法掩飾。
“啊啊啊快把式放出來!”
“呃,咳咳,你在說什麼呢春日……”
被我再次掐住脖子的某人瞪著無辜的眼睛,仿佛天真無邪的孩童,但在我咬牙切齒的怒視下,終於還是繃不住臉,狂笑起來,渾身過電一般不斷抽搐,仿佛停了藥的神經病。
“哈哈哈哈哈哈,被你發現了。”
“兩儀織!”
“我演得像不像啊,哈哈哈哈哈……”
“掐死你!掐死你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番和諧友愛(?)的打鬨,某神經病終於心滿意足的轉換了人格。
而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式醬的第一句話就是——
“對不起。”
望著她低垂著頭,臉頰微紅的樣子,我擺了擺手,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
“以後你們切換人格的時候,不用再通知我了。”
“對不起……”
……
雖然好不容易和式重聚,但很快我們便再次麵臨分離,這次“拆散”我們的不是織大魔王,而是她那連人格都算不上的本源意識,原因無他,那個地方不允許來自現實世界的“外部意識”長久存在。
脫離肉體的桎梏,排除紛擾的雜念,以最本源的存在方式進入根源,對於我來說隻是一瞬間的事,輕車熟路,但在那迷蒙的相位轉移之後,驟然展現在眼前的場景,卻令我陷入了長久的呆滯。
與已經司空見慣的黑暗虛無不同,此刻的根源幾乎可以用“絢麗”來形容。七彩的光點如螢火蟲般四處飄動,在虛空中劃出眼花繚亂的軌跡,它們不時相互碰撞,融合、或是破碎成璀璨的光粉,逐漸湮滅。
這裡……真的是根源嗎?
由無數光點所帶來的“眼色”、“方位”、“速度”等概念讓我陷入懷疑之中,但式給了我肯定的答案。而我也在觸及它們的那一刻,明白了這絢麗景象的由來。
最先碰到的是一團緩慢飄動的紫色球體,氤氳的光芒將它的周圍染上了憂鬱的顏色,很多飛來飛去的黃色、紅色光點,都被它不動聲色的彈開,少部分真正能真正靠近它的,都是顏色相近、速度緩慢的家夥,除我之外。
“生活真是艱難啊。”
“社會太黑暗,找不到容身之地。”
“好累,不想工作了。”
一段又一段消極的意念從紫色光團中隱隱傳出,在我的腦海中縈繞回響。並隨著我和它的距離縮短,而越來越清晰,仿佛有無數絕望的人在我耳邊哀歎,層層疊疊,永無止境。
那是阿賴耶初號機爆炸後殘留的精神碎片,每一片都蘊含著不同的意念,投射在我的精神中,然後被自動“翻譯”成色彩、速度等本不存在於根源的概念差異。
換句話說,一切都是幻覺。
但,這些意念不是應該在爆開的瞬間便如煙火般迅速消散的嗎?深不見底的根源之中,又是如何容得下這些瑣碎的殘骸碎片呢?
小蓋亞仿佛聽到了我的那些疑問一般(其實就是聽到了),淡淡的解釋道“聚集全人類的精神意念太費力了,我把之前那個失敗品的殘骸收集起來。可以廢物利用。”
喂喂,太絕情了吧,什麼叫失敗品,明明是可愛的初號姬,而且,你把人類的意念和“廢物”等同嗎?
在我的吐槽下,她隻是傲嬌的輕哼一聲,“要製作阿賴耶就趕快,這些廢……碎片維持不了多久。”
雖然不知道小蓋亞是如何把人類意念的碎片保存在這片虛無空間中的,但它們確實在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衰減著,或早或晚,根源總會還原到它那千萬年不變的原始形態。
這個現象加劇了我的緊迫感。
原本隻是想來根源看看的……我還沒想好該怎麼做呢。
總不能再炸一次吧?
忙了一下午隻弄來一個漂亮人偶的我,對於解決最根本的靈魂問題,依然沒有絲毫頭緒。阿賴耶是人類意念凝聚體,當然要把那些意念全部融合在一起,它們不兼容,我又有什麼辦法!
難道,這真是個隻存在於幻想中,隻存在於理論中的生靈嗎?
我求助性的看向小蓋亞,但她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打算,或者說,她也想不到什麼切實可行的辦法。
無數光點如流星般不斷的從我身邊呼嘯而過,對我的思考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乾擾,再次把注意力投向它們時,那顆充滿消極思想的紫色光團已經不知所蹤。
是被彆的光團融合掉了嗎,還是沉陷於深邃的根源中?
不能再等下去了!
隻能那樣了嗎?
雖然是完全不靠譜的辦法。
沒錯,就是那個。
人格分裂。
如果對立的思想不能共存,那就用不同的人格把它們隔開,就像式和織那樣,你是你,我是我,你是我,我不是你,但無論有再多的分歧,她們隻屬於同一個身份。
我深吸一口氣。
“開始吧!”
小蓋亞沒有提出任何意見,便默契的開始調動精神力。
飛舞的繁星瞬間變得密集起來,不是數量變多了,而是它們的活動範圍被縮小了,在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下,迅速聚攏而來。
光團之間,本來零零散散的交彙陡然密集起來,無數大的小的亮的暗的光點撞在一起,彈開,隨即引發更加激烈的碰撞,無數碎片交織在一起,難辨彼此。
然而,不知是自然規律的作用,小蓋亞有意的控製,那片混沌的光幕開始出現局部差異,顏色相近的聚在一起,卻把其他顏色遠遠的排斥到另一端,活潑好動的光點飛來飛去,卻始終無法進入安靜光點的聚集區,更有一片暗淡的區域,仿佛光幕缺角般獨立存在於邊緣,始終無法被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