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科學的涼宮春日!
“有人嗎?”
狹長的走廊中,我的聲音顯得極為響亮。
“有人在家嗎?”
一邊左顧右盼,一邊小心前行,時不時停下來側耳聆聽,卻一無所得,隻有腳步聲的回音如影隨形,若有若無的在石壁間反複回蕩。
這裡,就是千年城嗎?
雖然某個家夥透露出“千年城”這個名字後,就杳無音訊,但此刻所處的雄偉城堡,或許真的已存在千年之久了。
我的推斷不是來自於陳舊斑駁的岩石牆壁,也不是來自於昏暗模糊的琉璃窗戶,而是那彌散在空氣中隱晦的腐朽味道,算不上好聞,也難以令人產生惡感,仿佛泛黃的書頁、未及觸摸,便勾起無數回憶。
那是排除了一切外力,隻有時間才能留下的痕跡,如同樹木的年輪,緩慢而深刻的記錄著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
但是,僅此而已。
除了近乎凝固的時間,我在這座古老的城堡中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氣息,仿佛琥珀中的昆蟲,所有事物都被定在了千百年前的那一刻,沒有變化,也沒有生機。
從這個角度來看,千年城的確名副其實,是一座沉睡千年的城,靜靜的等待王子將她喚醒。
可惜,我既不是王子,也並不打算喚醒什麼古堡之類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比起那些,我更想做一個安靜的美少女,哦不,我更想趕緊回家休息,順便找某隻把我丟下的小蓋亞興師問罪。
至於千年城啊,根源啊,世界末日啊什麼的,就讓它們見鬼去吧!
哼!我要回家!
回家!
在心裡惡狠狠作出宣告的我,卻沒能停下前進的步伐。
這個詭異的城堡陰陰森森,像個迷宮似的,聽不見聲音,看不見活物,連魔力元素都稀薄得幾近於無,一旦發生戰鬥,形勢將極為不利。
快回去吧!
可是,這份雀躍的心情是怎麼回事?
“是何人擅闖千年城……”
我小聲重複著那句進來之前聽到的話語,仿佛魔咒般,一遍又一遍,想象說出它的會是什麼樣的人,出於什麼目的,又處在什麼樣的境遇中,不知不覺的,加快了腳步。
該不會是陷阱吧?
用沒頭沒尾的話引誘我進來,好做這樣那樣的事。
啊啊,沒問題的,以我的強勁實力,就算是在這種幾乎用不了魔法的地方,乾翻幾個英靈吸血鬼什麼的也不成問題。
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嗯,決定了!找到那個聲音的源頭就回去。
再往前走一段,一段就好……
強行給自己立了幾個fg後,整個人都精神起來,興致高漲,腳步也變得輕快。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稍微一想,我便輕易的得出答案——
果然作死才是人類進步的最大源動力啊。
熱衷於作死的我,在墓穴一般幽暗死寂的城堡中愉快的前行著,就連空氣中愈發稀薄的魔法元素,以及不知何處吹來的道道陰風,也沒能讓我的腳步減慢半分。
既然是城堡,就不可能真的像墳墓那樣封閉,偶爾也會有岔路和通向其他區域的門扉,當我終於厭煩了徑直向前的時候,就隨便選了個看起來不那麼無聊的地方停下了步伐。此刻大概已經深入古堡內部,失去了光源的窗戶後,四周已經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不過對於曾在根源那個鬼地方盤桓多時的我來說,完全不是個事兒。
憑借著完全不科學,但是很魔法的夜視能力,我可以看清眼前這道厚重的木門,它有兩米多高,上麵雕刻著與石壁上類似的花紋,如果說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大概它是我進入古堡後見到的,唯一開著的門。
雖然隻有一條縫隙,不過,既然開著,那就意味著我不用像在城堡的大門處那樣費力氣撬鎖了。
哦對了,那扇大門根本沒有“鎖”這種東西,最後我是一腳把它踹開的……費了好大力氣呢。
先不去想那些光輝往事,我重新把注意力投向眼前的事物。伸出手,感受到門上如金屬般堅硬冰涼的觸感,輕輕用力,那條門縫便迅速擴展開來。
裡麵是一片黑暗。
和外麵一樣的黑所以沒區彆。
“有人嗎?”
我不抱任何期待的喊了一聲。
一分鐘過去了……
沒人理。
標準結局。
撇了撇嘴,我毫不客氣的直接走人門中,然而就在下一刻,意外發生了。
仿佛受到某樣事物的召引,我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上漂浮而起,在我沒有抵抗的幾秒鐘內,便升入了五米高的空中,並且還在不斷加速。
誒誒誒?什麼鬼!我要上天啦!
一臉懵逼都不足以描述我現在的表情,雖然這個身體是由魔力構成的臨時替代品,但畢竟擁有和我相同的容貌,不能隨意拋棄,否則被人拿去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怎麼遭得住。
排除了拋棄身體、金蟾脫殼的選項後,我隻能無奈的選擇奮起抗爭……
“呼——”
掙紮一番終於落地的我長出一口氣,這才有精力注意周圍的變化。
沒錯,我的身體順利發射升空隻是當前壯麗場麵中最不起眼的一部分,眼前的景象幾乎讓我目瞪口呆。
你們最寒冷的冬夜中的鵝毛大雪嗎?
把那個畫麵倒過來,就是此刻的場景。一顆顆泛著銀光的“鵝毛”、“雪片”從地下毫無征兆的鑽出,向著上方飄飄蕩蕩的“落去”,層層疊疊、不急不緩,很快就在頭頂累積了一層“皚皚白雪”。
當那些泛著微光的“雪花”累積起來,便形成一道銀色的光幕,點亮了這間漆黑的石室。
欣賞了一會這曠古絕今的美景,我忍不住伸出手,輕觸那些飛舞在空中的精靈,但它們竟穿過我的手掌,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不是實體?
就像是追逐螢火蟲的熊孩子一般,我又跑又跳的試著抓住幾個亮度較高的雪花,但它們無一例外的穿過了我的手和身體,在這期間,我細細感受了一番,發現它有點像是根源中曾經見過的意念凝聚體,卻不帶有絲毫的精神波動。
難道是純粹的靈魂體?
隨著探索(作死)衝動的愈發旺盛,我果斷決定上去看看。
不再抵抗那股升力,伴著密密麻麻的“雪花”飛向那道光幕,我的心跳速度逐漸加快,有種即將看到什麼東西的預感。
“saber!”
一頭紮進“雪堆”中的我,果然還是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就在雪花最為密集,也是光芒最盛的區域中間,一個少女的輪廓正在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令我驚訝的是,她的容貌竟然與saber彆無二致。
當然,不是指我這個可愛的魔法少女saber醬,而是……
“阿爾托利亞?”
由無限光輝中幻化而出的少女緊閉雙眼,蜷縮著身體,仿佛剛剛降生的嬰兒,輕輕抿起的嘴唇,似乎隨時會綻開絢爛的笑容,那略顯柔弱的模樣,與我曾在戰場上見過的那個一劍秒殺caster的帥氣女武神截然不同。
雖然每個人都會在不同時刻扮演不同的角色,但這兩個形象的氣質反差之強烈,也讓我不由得懷疑之前的判斷,而更願意相信她們不是同一個人,畢竟長相極為相似的情況時有發生,比如某群撞臉撞到哭的禦阪妹妹們……
當然,這也是一種難得的萌點,而且做壞事的時候甩鍋甩得毫無痕跡,這是我被無數次調戲之後的經驗之談,唉說多了都是淚。
“唔……”
正當我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時,隨著一聲輕哼,少女迷糊的睜開雙眼,漂亮的碧色眸子裡滿是茫然。
“嗨~”
身為一個溫柔和善的大姐姐,從不會對沉睡少女產生邪念的我湊了過去,露出純純的笑容。
“你醒了?”
“……”
那雙光亮如鏡的雙眸隻是靜靜的盯著我,眨也不眨。
我所認識的阿爾托利亞好像沒有三無屬性,果然是認錯人了嗎?
“還記得我是誰嗎?”
以防萬一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
三十秒鐘過去了。
沒理我。
又是標準結局。
莫慌莫慌,想想那些年夕陽下的奔跑,以及在s團中喝茶賣萌的青春,此刻長門大萌神靈魂附體,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以我對付三無少女的豐富經驗來講,無法交流的情況下,可以嘗試一些肢體語言,比如……
摸摸頭~~
“呃……抱歉。”
因為手從臉和腦袋中間穿過的景象過於鬼畜,我就不詳細描述了,總之,這位酷似阿爾托利亞的少女此刻還處在沒有實體的狀態。
不過,隨著我的動作,她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波動,神色也變得生動起來,仿佛我按了什麼奇怪的開關一樣。
“你……”
飄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明距離很近,卻聽得不太真切。
“我?”
“你在乾什麼?”
“啊?”我一邊假裝沒聽清,一邊不著痕跡的把手從她的胸口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