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章 半闕天魔引劍鳴 上_冰河問劍記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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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五章 半闕天魔引劍鳴 上(1 / 1)

冰河問劍記!

人間奇曲,在風輕夜看來,莫過於紫心彈奏的《遠鴻》、《暮春》,曲中意蘊,又推紫籬燕詠居的《林下》為最,它甚至超脫了“奇”,謂之人間仙音也不為過。《遠鴻》、《暮春》已罷,意猶未儘,好似自己仍處暮春時節,放眼春潮爛漫、天際遠鴻流幻,心性之中,充盈莫可名狀的高潔情趣,更加期待少女的那曲《佩蘭》。

按夜螢照的說法,《天魔引》須特殊指法以及咽天琴才可演奏,少年卻生不出好奇的念頭,得聞三支琴曲,已屬格外的佳惠,再說,就算《天魔引》不同凡響得舉世絕無,若紫心不情願彈奏,或勉勉強強彈奏,失卻琴音之內純粹的心境質地,還不如寒兒亂拔一通的好。

“《天魔引》我隻會半闕。”少女說道。

隨即,少女問道“冉老,你捧的琴,真是咽天琴?”

“是的,小姐。”

“難怪夜螢照夜公子縈係於懷,反倒我好笑,陪伴自己的琴是隱蒼山聖女一脈的寶物。嗯,寒兒,更可笑的,隱蒼山的名字也頭一回聽到,秋長老就稱我‘聖女’。‘聖女’不是那種不能嫁人的女人嗎?師傅瞞我好苦喲。”紫心扁扁嘴,立即笑嘻嘻說道“寒兒,你說我可憐不?”

寒兒瑩瑩的眼瞳,儘數笑意,少女似明白小狐的意思,即嗲且糯的語調一拖“我就可憐、就可憐嘛。”

一人一狐旁若無人,那份另然的情致,分外嬌媚。

少年的心頭“咯噔”一跳,神魂霎時飄往十萬八千裡之外。寒兒心性未琢,如今和紫心這般交好,必受潛移默化,來日成長為人,幾分令狐小媚、幾分寧聽雪、幾分紫心,揉和而出的一個令狐輕寒,經她這樣糯糯的嗲來嗲去,再堅硬的心,也抵不住。嗯,抵抗什麼?心本就軟的……風輕夜無由陣陣發虛。

秋栗兮、冉無求、夜螢照不想打擾少女與小狐的“自憐自顧”,任是勞於心、煩於事者,越是希求難得的“偷閒”,紫心撫罷的琴曲“養耳”,這靈俏的摸樣兒“養眼”,莫不如是。

“寒兒,嗯……你也可憐……原來吧,是我倆共奏《佩蘭》……嘻嘻,你不知道彈?這麼冰雪聰明的寒兒,這時候怎麼笨笨的了?紫籬燕詠居我不是教過你嗎……是啦是啦……嗯,現在一想,這《佩蘭》呀,暫時不彈好……這裡有些人安不得聽……你想問誰安不得?”少女鬼鬼祟祟的一溜秋栗兮和夜螢照,用更低的語氣說道“君子如蘭,《佩蘭》當然要為君子彈奏。秋長老不算君子……夜螢照夜公子,表麵像,實際上不算君子……最起碼,他倆安不得聽《佩蘭》。寒兒你說是不是?反正呀,你懂的嘛。”

即便少女聲音再低,止雨小築的眾人,無不身具修為,她那番絮絮叨叨,清晰入耳。秋栗兮無所謂,儼然自家小孩損他這長輩一般,夜螢照麵皮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回想自打少女來此,自己的言行舉止從未出格,怎一下子成了“表麵像,實際上不算君子”的人物,且“安不得聽《佩蘭》”?

莫問情、苦非禪鬨騰了。一個稱“自己是女人”,一個稱“自己是和尚”,皆非君子之列。鬨就鬨吧,說完之後,齊刷刷注視風輕夜,一個讚“我弟弟才是君子”,一個附和“我師傅當然是君子,是很大很大的君子”。

“這一曲《佩蘭》,我們都安不得。”莫問情說道“喂,紫心,你和寒兒彈奏這琴曲時,隻要這位‘老人家’在就行。”

歸兮琴之前的少女,宛若芙蓉之始,明眸含亮,竟然脆聲應道“嗯,我也這麼想。”

說完,臉暈朝霞,再不敢看莫問情,更不必說風輕夜,當然也不知道那一方的少年,情態古裡古怪。

“蘭生空穀,無人自芳;苟非幽人,誰與相將。”夜螢照置若罔聞,說道“君子矯矯,卓然遠誌。紫心怎又知我不算君子?”

莫問情撲簌笑道“夜公子好會掉酸包喲。”

夜螢照嘴角微微上揚,答道“唯心意之所驅。莫前輩譏諷在下,我不回應。”

紫心打量夜螢照,臉頰去貼了貼寒兒的額頭,說道“你一心想聽《天魔引》,我隻會半闕,你可曉得哪半闕?”

夜螢照如實說道“恕我不知。”

“劍魔之篇。”少女說道“琴聲引劍鳴,我修琴、劍兩道,可以奏《天魔引》,但你們也要答應我的要求。”

“請直言,無不可。”夜螢照直截了當說道。

“無它。琴聲過後,劍鏗鏘。紫心願聞每人坐而講劍,以識天下諸多劍道。”少女明快說道。

“善。”秋栗兮擊掌道“小築初衷,求的琴、劍兩聲,現已得琴,獨缺劍聲。坐而講劍,雅事爾。夜……夜前輩、苦大師,如何?”

“好呀。貧僧的孫媳婦,既然想見見婆家家底,甚合我意。”苦非禪應道。

少女皺褶皺褶鼻子,低喚道“冉老。”

冉無求自琴袋取琴,替換歸兮琴,雙手捧著,側立琴台旁邊,身形之蕭森,如臨大敵。僅憑這架式,即將彈奏的“劍魔之篇”,才半闕的《天魔引》半闕,也足夠使風輕夜、莫問情重視。

此琴極不出奇,最平凡不過。除大了歸兮琴許多,色澤黯淡,稍具古峭之意。冉無求手捧的歸兮琴,就在數尺開外,光華流離,襯得它枯木朽株一般。風輕夜、寒兒、莫問情曾見此琴一次,天寶閣溫之矯誇此琴勝過歸兮琴,他的眼力見識,決計錯不了,如今夜螢照豪言與此琴比肩的寶物,天下不超過五件,少年專注其上,仍看不出所以然。暗中思忖,按夜螢照之說,此琴名“咽天”,那麼,無論琴聲引得蒼天咽噎,還是撫琴之人對天對地悲咽,僅這名頭,便卓爾不凡的了。

胡思亂想中,但見一隻白玉葇荑緩緩伸出,停留古琴上方,懸而不動。

恰有一陣風拂過,數點杏花兒的花瓣,輕輕盈盈灑落,沾在琴弦、琴軫之上。少女手指翩然,輕柔而美曼,一點一點拈去花瓣,寒兒亦用爪彈撥。無論拈或彈,動作韻律,恍恍惚惚,帶有某種玄妙的味道兒。少年由癡而笑。

莫問情肩膀撞了撞風輕夜。苦非禪似笑非笑地問道“因何而笑?”

風輕夜凝神,如實道“想起佛祖拈花微笑的故事裡,他裝模作樣,矯柔造作得有點假。所以,我想呀,哪怕滿天諸佛祖在此拈花,也拈不出眼前的這份風情、這份景致。”

苦非禪眉頭一挑,說道“佛祖拈坨狗屎,世人同樣窮儘想像,以為以為甚麼。嘿嘿,他是甚麼狗東西。”

風輕夜大覺舒爽,為修煉“禪那即心劍意”,幻想的正是金光琉璃佛祖拈一坨熱氣騰騰物體。苦非禪直呼任何僧人皆“禿驢”,而稱謂佛祖,更是“甚麼狗東西”,如此佛門大師,雖屬禪門一脈,著實的大逆不道。“不動口禪宗”難不成與金光琉璃佛結下了天大仇恨?

秋栗兮說道“大師此言,栗兮身同感受。”

苦非禪又“嘿嘿”兩聲,問道“秋真人可知貧僧師門,最想殺誰?”

“不知。”

“便是拈花微笑的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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