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朝紀氏房間跑去,張敏緊隨其後。
朱佑樘一邊跑一邊說道“張敏,你去通知太醫立刻過來,還有向父皇稟告此情況。”
“母妃這幾天一直念叨‘皇上’這幾個字,估計是想見父皇一麵,你務必要向他說明此事,這個你親自去。”
朱佑樘內心雖然著急,但是心思卻絲毫不亂,對張敏一一交代道。
“好的,殿下!”張敏應聲轉頭朝外跑去。
當朱佑樘來到紀氏床前的時候,他發現紀氏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
“母妃,母妃。”他貼這紀氏的耳邊呼喊著,但是紀氏卻毫無反應。
朱佑樘在房間內等了一炷香的工夫,太醫便來到了房間,還是徐海,畢竟最近負責診治的一直都是他。
朱佑樘也隻信得過他。
“徐太醫,快來看看我母妃這是怎麼來?”朱佑樘著急地問道。
“殿下,稍安勿躁,小臣先看看情況。”徐海對朱佑樘拱手行禮說道。
徐海號了一會兒脈,接著搖頭歎息道“殿下,請恕小臣無能為力,淑妃娘娘恐怕不行了。”
雖然對此朱佑樘早有準備,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徐太醫,你還是再瞧一瞧吧!”他麵露哀求道。
徐海看到朱佑樘那哀傷表情也為之一痛,但是醫者需要講究實事求是。
徐海無奈道“殿下,還請節哀,您還是給淑妃娘娘準備後事吧!”
這時的朱佑樘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的生母,紀淑妃真的要離他而去。
徐海起身告退道“殿下,你還是及時通知給皇上吧,這邊沒有其他的事,小臣先行告退。”
朱佑樘微弱地點了點頭。
他站在紀氏的身前,看著紀氏的呼吸慢慢從虛弱,變成斷續,接著趨於無。
此時的他有種無力感,在病魔麵前,哪怕是有著幾百年的領先知識,也毫無用處。
外出去請皇上的張敏一直到了申時初才回到永壽宮。
“殿下,奴婢,無能,沒能請到皇上。”張敏向朱佑樘哭訴道。
“為何?”朱佑樘赫然起身,雙目赤紅地問道。
“殿下,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曆來是宮中的規定,皇上是不能靠近病人的,特彆是淑妃這種重病。”
“母妃隻是想在臨終前見他一麵,這要求難道過分嗎?”朱佑樘有些怒意上頭。
張敏滿臉心疼地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其實殿下你也不該在這久待的。”
“那是我母妃!”他激動道。
“不行,我這就去找父皇!”朱佑樘總覺得不甘心。
張敏連忙上前勸阻道“殿下,千萬彆,並沒有用,反而會招致皇上的不喜,如今淑妃不在了,您可千萬不要讓皇上不喜啊!”
“難道母妃最後的心願我都不能滿足?”
“殿下,日子還長,得忍耐!”張敏繼續勸道。
朱佑樘畢竟身體擁有的是個成熟的靈魂,理智慢慢恢複了過來,接著頹然地癱坐椅子上。
“殿下,一會貴妃娘娘要來!”張敏忍不住提醒道。
“她來乾什麼,母妃之所以有今天,她就是罪魁禍首!”朱佑樘的怒火重新被點燃。
“殿下您一定要冷靜,畢竟淑妃的後事還需人料理,貴妃娘娘是後宮主事,我們還得仰仗她。”
“殿下,您待會見到她,你可千萬不要衝動,萬事謙恭。”張敏苦口婆心道。
“放心,張敏,理會得!”朱佑樘這會已經冷靜了下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