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方陣,全都殺得昏天黑地,血透甲袍。
“羅成,出來一戰!”高晟曇手持沉重純鐵的馬槊,在軍陣前大吼。
這時候,羅昭雲在陣中觀望,對著身旁的樊東尹、賀若懷廓等人道“清點兩千中軍,隨我殺出陣去。”
“將軍,我們不等叛軍全部入陣了嗎?”
“它們吃了大虧,已經不肯繼續往陣內闖了,目前金門八鎖陣已經基本鎖死,隻留下兩三個門給叛軍衝鋒,形成了固定的防禦陣,不需要過多指揮了,足以固若金湯,支撐很久,讓叛軍付出慘痛代價,我等出去擒殺敵將,免得他跑了。”
身邊的俾將、校尉們,聽到這個軍令,都感到興奮,聽主帥的意思,大局已經定了,現在要去擒殺叛軍的首領了。
“傳令,西北口、東南口、北口的騎兵,以一刻時為點,陸續增兵!”
“遵命!”有傳訊兵開始計時,每隔片刻,吹動一次號角,這樣有一支千人隊的騎兵從外圍山坳口,奔襲而來,滾滾煙塵,助長了氣勢,使陷入鏖戰的北齊軍,看到隋軍的援軍又到了一批,越來越急躁,軍心浮動,都感覺到要失敗了。
這種心態,使得北齊軍上下士氣變得低沉,甚至有一種戰敗的不詳預感。
“跟本帥殺出去!”羅成解開了紅色長袍,露出裡麵的皚皚白甲,鎖子戰鎧,散發白芒,頭頂銀盔,手持五虎斷魂槍,胯下一條馬龍駒,大喝一聲,策馬疾衝。
他的周圍是十八燕雲騎,隨後是兩千精銳燕甲精騎,人如虎,馬如龍,士氣振作,一個衝鋒浪潮湧上去。
“鏘鏘鏘!”
兵甲和武器率先碰撞,隨後才是慘叫聲和長槍刺入骨肉內的聲音,羅昭雲親自帶兵殺出來了。
“來得正好!”高晟曇自詡武藝精湛,深得武寺絕技,加上高氏傳下來的一些武藝,綜合之下,他覺得要殺羅成,不在話下。
羅昭雲也看到了大纛旗下帶著黃金麵具的高晟曇,冷笑一聲,帶軍直逼過去。
兩大統帥狹路相逢,展開了各自的精湛本事,都是要置對方於死地。
“當——”
兩人力大無窮,還使用了內勁,兵器又重又純鐵,交碰在一起,穿石裂金之聲響徹開來,震得周圍的將士全都耳膜一陣刺痛。
高晟曇雙臂發麻,震得虎口欲裂,暗自驚駭,心忖這個羅成果然名不虛傳,臂力這麼大,而且也懂得用內勁。
他雖然聽聞過羅成威名,卻不當一回事,覺得那是以訛傳訛,虛構誇張的成分大,高晟曇在武寺內學武十年,下了不少苦功,覺得當世應該少有人及了,什麼宇文誠都、張須陀、羅成之輩,未必有他厲害。
抱著此種自欺欺人的想法,一直自詡武功超群,其實也不過練到了百臟共鳴的層次,便覺得當世罕見的高手了。
羅成一根銀槍在手,展開了精妙槍法,使得出神入化,槍影飛舞,虛虛實實,刺向對手的要害。
高晟曇抵擋越來越吃力,施展渾身解數,少林外傳其它山寺的幾種絕技,都無力扭轉敗局。
“噗!”
三十回合的時候,羅成一槍刺中了高晟曇的右胸腔,戳出一個血洞,直接將他挑落下馬,重傷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