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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姬稚稍顯龐大的身影;本來已經習慣殷紅的人馬娘安靜坐在角落的樣子,可她一下子消失,也是悄無聲息。
左吳則倚靠在了牆上,目光一直注意姬稚離去的方向。
人馬娘很快回來了,在夕殉道與離婀王間最後的柔情消失的前一秒,踏著沉重的步子,麵色沉鬱,背上背著三個孩子。
黛拉拽著姬稚的馬尾辮“馬媽媽,你說什麼不一樣的打架?”
離姒不屑的抱手“難道是我老爸老媽的?我們可早看厭啦!”
夕陽還是在杠她的姐姐“沒準換了個地方,爸爸媽媽就想要來點新花樣呢?說不準的。”
三個女孩嘰嘰喳喳,姬稚撇嘴,將她們從背上放下。
離姒和夕陽馬上被這裡的氣氛嚇了一跳,麵麵相覷;姐妹倆先是求助地看向黛拉,最終,目光卻還是落到了對方身上。
她們一起抿嘴。
離姒跑到夕殉道麵前,擺出大字擋住;夕陽則飄到離婀王後方,好像想用自己的身體阻止媽媽逸散的樣子。
劍拔弩張的氣氛止住了。
這次是離婀王先退讓。
她咬著牙齒自空氣中重新凝出身軀,把夕陽抱在懷中,擬態出的眼睛幾乎能噴火,恨不得將夕殉道活活剮死。
夕殉道也是重新盤腿坐下,臉上掛著無比冰冷的笑,一顆一顆的豆子往嘴裡扔,咀嚼的用力又細膩。
“終戰?”氣態擬合的聲音好像恢複了剛學習人類話語時那般的不習慣。
“終戰。”冷峻的嗓音好像顯得原來叱吒風雲的將軍重新歸來。
“以後不再打了?”
“不再打了。”
他們還是沉默著對視。
卻忽然,像兩頭蓄力已久的獵豹般向對方衝刺!兩名氣態少女驚呼,眼見她們的父母撞在一起。
像饑餓已久,卻被項圈拴住,離食物隻有一步之遙卻如玩笑般無法夠到的野獸;血肉向氣態啃食,氣態回以吞噬。
他們瞪著對方,他們已經在生啖對方的身軀。
卻又像深沉至極的擁吻。
僅僅相擁相噬不到一秒,夕殉道和離婀王便旋即分開,各抱著個乖巧無比不敢說話的女兒,並肩走出房間,在門口卻頓了頓,最終還是在走廊的岔口分開,走向不同的方向。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還是選擇了“終戰”。
證據就是幾分鐘後,兩個氣態少女又小跑回來,拉住黛拉嘰嘰喳喳激烈交換著意見。
左吳從三個孩子身邊走過,去拽了拽姬稚的尾巴“之後要不要我去找找他倆,讓他們對你說聲謝謝?”
姬稚臉色還是沉鬱,想蹭蹭左吳的身體,卻還是保持著幾公分距離“不,我……這是逾越天職,是多管閒事,不被怪罪就很好了……”
“哪有?”左吳聳肩
“你是三個孩子的代理保姆,隻是帶著她們轉轉而已,就這也算逾職,也太嚴苛了吧?”
姬稚搖頭,長辮一晃一晃,馬身終於貼上了左吳的衣擺“我心思不純的。我是不想……讓他們打起來臟了我的家。”
“這有什麼?純血人類的老話是‘上天罰行不罰心’,或者什麼‘論跡不論心’之類。”左吳極力安慰。
人馬娘還是惶惑“但我也可能……會帶來非常消極的影響的。”
“比如,若夫妻二人沒有在看見他們的女兒時便冷靜下來,反而更陷瘋狂,決定將兩個氣態少女當成各自的人質。”
“或者直接將爭鬥的烈度提升一個檔次,甚至將黛拉卷入其中也說不定。”
越說,姬稚便越後怕;發自內心反省逾越天職的後果,同時對自己那股從未擺脫的厭惡感再度浮現。
原來自己也是鑽了天職的空子,這樣的自己有什麼立場去嘲笑那些律師的“靈活”?
左吳歎氣,忍不住摸了摸人馬娘的鼻尖,讓她輕輕打了個噴嚏
“如果夕殉道和離婀王這麼喪心病狂,那也是他們的錯,也是我看人不準,把不該邀請的客人請上了星艦,你又何必感到自責?”
這有些沒說服力,沒辦法讓姬稚放下對可能將黛拉卷進危險所產生的愧疚。
但勸說的話還是要分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效果,比如左吳對姬稚說就效果拔群。
人馬娘擦擦眼角,終於勉強露出一抹笑,想低頭蹭蹭左吳的臉,卻瞥見艾山山在遠遠的看,還是直起身子,默默坐到一邊。
艾山山冷笑,比剛剛夕殉道露出的笑容還冷,飛速給左吳的視界發了條私信
“哦呀,哦呀,小女子好像還沒被人這麼哄過,好讓人嫉妒呐。”
左吳搖搖頭“今晚你想聽多少我都說給你聽。”
“少來!虛偽!惡心!”
艾山山彆過頭去,耳尖卻已經泛紅,暗罵自己真是好搞定。
另一邊,一直沉默的瑪瑞卡終於拍了拍手“諸位,很抱歉打擾,就是我聯係的律師有消息了。”
艾山山一下子躥到教授身邊,眼睛發亮“什麼什麼,律師說什麼?”
“說提取純血人類財產的事他們有眉目,讓我們下去詳談便可;地點也擬定好了,就在‘大骨頭刺身飯店’。”
“什麼大骨頭和刺身,”艾山山愣了下“您委托的律師喜歡吃這些東西?”
“不是,誰規定律師不能兼職店主,屠夫和廚師?那店麵就是他們開的。”
……
地麵,因為接收不到陽光照射,這裡的天空近乎於永夜。
但大氣卻被自行加熱到了合適的溫度,這耗費的能量是天文數字,但與這川流不息的錢貨交易間也僅僅是九牛一毛。
大骨頭刺身飯店,人潮與能量的流轉是一樣地川流不息。
後廚之中。
一隻白嫩的手堅持了無數年的傳統切割工藝,此時,她將斬骨刀往砧板上重重一砸,邊擦著汗,邊接收同伴發來的信息。
“純血人類財產提取,誰也彆搶,這是我的案子!”
“謔?貨真價實的純血人類,兩個?七哥!咱們是不是有個積壓的案子,說有些個燎原人和帝聯人想請求聯盟宣布一場戰爭已經停戰來著?”
“什麼?那些人都是些老兵?有些還就是從那場戰爭中幸存下來的?雙方都有?有意思。”
“現在這案子被誰繼承了?什麼?還是我?這麼巧的?!”
聲音的主人舔舔嘴唇“行,我接了,都接!”
豪邁的包攬收獲了一片熱切的歡呼。
而那人隻是揮揮白嫩小手,又把斬骨刀拿起,耍了個漂亮的刀花。
然後把自己的另一隻手放在砧板上,斬骨刀刀鋒劃去。
麵不改色的,用自己的手,片出了一片又一片鮮美至極,令人垂涎欲滴的白嫩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