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勾逸亡隻是眨了眨眼睛,整個人癱坐“啊,看來我是又失敗了?”
“鶯歌索人還真是難搞,硬的肯定不行,我在不同時空談過不同的實驗室,取出大腦或者催眠之類都用過。”
“可就是在手段生效前,就那麼些普朗克時間的誤差,都會造成圖紙提取的不完整。”
“誤差是幾乎無法避免的,除非先行取得他們的信任;嘿,一夥驚弓之鳥般的土著,要信任我談何容易?”
左吳眨眼“這倒和我所知的不一樣。”
畢竟金棉最初也受過左吳的洗腦,可之後和首領遇到時,首領隱晦地暗示過金棉身體中的圖紙依然完整。
勾逸亡點頭,打了個優雅的哈欠“鶯歌索人體內的防盜體係,是時間越久,才越強大的。一開始還沒這麼敏感。”
“否則,以鶯歌索母星最後一刻所凝聚的‘忿怨’濃度,不是可以在逃亡星艦離開前就給他們的身體給弄‘消磁’了?”
“這次,我連‘軟的’也失敗了,下次我該做什麼?不能按他的要求來拍賣會,也不能……”
呢喃之中,勾逸亡居然開始犯困,身體癱在椅子上,像一灘優雅的爛泥。
良骨伶有些著急。
她想通了一件事,不認為麗槲的掙紮有什麼錯誤,更不覺得星海聯盟是什麼受害者與白蓮花。
但不代表良骨伶自己不會去掙紮,聯盟有她的小店和她的家。
大家隻是一同去做相對自己正確的事而已,各做各的,互不打擾那便最好,可要是實在有衝突,也是各憑本事。
沒人該無比傲慢地指責彆人的“正確”就是十惡不赦的錯事。
良骨伶忽然有了動力,她自認為找到了為越都飆和氦止聲張公道的理由——
正是法無禁止。
但當務之急,還是看看麗槲究竟是不是那麼有本事,真憑他所提取出的武器。
骨人律師躊躇滿誌地站起,離明天中午時間尚早,大有可為!
卻隻是聽見身邊的勾逸亡呼吸悠緩而綿長,甚至差點打起呼嚕。
她趕緊將優雅男人搖醒“等等等等!你就在這睡覺,什麼都不做了?”
“我要做什麼?”勾逸亡不解。
良骨伶卡了一下“……你的拍賣會不要了?還有這麼多貴客死在了你的壓縮空間,真以為聯盟的安保力量不會來介入調查?”
“到時候對照一下口供,你是什麼‘天然神靈’的事瞞都瞞不住!還研究什麼鶯歌索人?你自己不躺到實驗室裡被人切成幾十大片,都算是燒高香!”
“為了你自己,不考慮下把你和麗槲的交流事項,還有他可能埋藏炸藥的地方,好好和小伶交流一下麼?”
勾逸亡卻還是迷茫地搖搖頭,忽地笑了一下“那又如何?真當我在某些時空,沒被送上試驗台一樣?”
“這隻是我所經曆的無數平行世界中,一個結果為‘失敗’的,平平無奇的時間線罷了,等我在任意一個時空取回手杖,這一切也隻是我身邊的一個小小的、還很可愛的泡影罷了。”
良骨伶抿嘴。
確實。
你擁有無數的可能,無數的世界,每個世界上的你都是你。
或許你所能觀測到的世界線中,真有越都飆和氦止都好端端活著,甚至與夕殉道及離婀王和好的完美故事。
但這個世界線的他們畢竟是死了。
我們所擁有的世界隻有所身處的唯一。
律師本想回頭便走,卻忍不住地駐足,轉身。
然後抬起自己的腳,狠狠將鞋底踹進勾逸亡的臉中,一下又一下“勾先生,不知你所經曆的世界,我有多少次踹過你的臉?”
這是不甘的發泄。
可勾逸亡徹底熟睡。
左吳卻拉了拉良骨伶氣衝衝的衣擺,笑了下“律師,希望你待會兒不要踹我的臉。”
“……怎麼說?”
“我也有些困,因為有個老朋友想來我的夢中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