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美好群星獻上祝福!
左吳隻是在鬼使神差下向桑德崖投去了一瞥,而桑德崖的目光卻是一直落在左吳背上,久久沒有移開。
直到左吳徹底走進星艦的上層甲板,去坐到那萬眾矚目的船長座椅上。
而自己的目的地則是逃亡者號原本的倉庫,如今被修改成了三等艙,條件趨於簡樸與惡劣之間,或許要離後者更近一些。
不管左吳願不願意,或者覺得自己有多麼平易近人,他終究是與“芸芸眾生”隔了那麼一層厚障壁。
有一種說法,就是上位者的生活中不存在“偶遇”,其每一次邂後都是或明或暗的有意為之。
因為隻要能和上位者靠得足夠近並討得對方哪怕一點歡心,那一飛衝天便絕不會是什麼遙不可及的夢想,能輕易跨過彆人苦熬資曆幾十上百年都無望邁過的溝壑。
沒人能拒絕這種誘惑,也沒人願意把這種機會拱手讓給彆人,既得利益者更不會容忍有什麼莫名冒出的人來分走自己手上的蛋糕。
甚至上位者本身也是,在清醒與理智還占據著自己頭腦上風時,絕不希望自己腦子一熱,便對一個本是素未謀麵卻就是莫名眼緣的人付出自己的信任。
左吳暫時還不一樣。
新帝聯崛起的太快,他身邊還沒有形成什麼穩定的利益聯盟,所謂利益的蛋糕還多,沒有被瓜分乾淨。
加之目前加入新帝聯的職業官僚大多是臨時工,隻有少部分取得了正式合同,以及左吳平時總是亂跑讓大家沒有時間揣摩他的心理,更沒有人能對他形成有效的誘導。
所以左吳才能腦袋一拍,想起了已經被無限邊緣化的桑德崖,又把他帶到了這次前往地球的行動中來。
本來這次行動絕對沒這無毛牛頭人的份的,更不可能把他安排在逃亡者號上。
逃亡者號是由科研星艦改裝而來,房間本就有限,每一個名額配給都讓人擠破了頭——
新帝聯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不再是應聘者寥寥。尤其是左吳在乾掉了支援兵團卻沒受到任何懲罰,甚至得到了聯盟默許後,應征者更是人頭攢動。
這次前往地球,也被許多人視為接近左吳的絕佳機會,暗裡的鬥爭激烈,或許能複刻一波昔日左吳在舊帝聯的靜謐行星時,被上門求偶的種種生靈團團圍住的盛況呢。
他人眼中,桑德崖這早就被邊緣化的人不該來。
無毛牛頭人不知道自己收獲了多少含著嫉恨的目光,也不知道自己即將前往會離左吳最遠的三等艙也是被人特意安排,更不知道準備為他整理行李的造物本來已經蓄勢待發,可看到左吳似乎對他的窘境毫不在意後,又齊齊刹住了自己的腳步。
圍繞著左吳的無形幕牆在排擠他。
桑德崖隻是低頭,默默撿拾自己的行李,既然它們代表了自己無人問津的尊嚴,那能在意它的就隻有自己。
必須,必須將它們整理得和身在軍團時一樣一絲不苟才行!無毛牛頭人蹲下,連姿勢也是標準的軍姿。
行李箱被再次堆疊而起,整整齊齊。
這動作好像吸引了彆人,有一雙腳在無毛牛頭人麵前停下了腳步,稍稍遮住了泊塢投射到這裡的燈光。
桑德崖的餘光看見眼前似乎是個軟體生靈,臉上戴著奇怪卻會讓人覺得親切的皮質麵具。
是窩金熱。
窩金熱歪頭,語氣頗為好奇“牛頭人,你在這表演什麼?”
桑德崖悶聲“軟體雜……軟體人,這不是表演,是在展現我們軍團的作風!”
窩金熱對桑德崖差點脫口而出的“軟體雜種”毫不在意,他混跡聯盟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各種冷嘲熱諷,也知道該如何反擊,隻是左右看了看“軍團?什麼軍團?”
“帝聯的軍團!由陛下親自擔任最高指揮的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