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峰被從中間生生分開,成了一道溝壑,中間就現出了四尺長的一把劍身,隻見是一段白鐵,中間凹進去一些,這顯然是刻了紋路的。
這劍還沒有解了封印,周圍繞著一道灰黑色的劍氣,仿佛是混沌一般,把兩麵山崖牢牢吸住,像是在克製什麼東西。
魔王也不去管,更不細看,伸手就抓住了劍柄,往上提起。
忽然就聽得耳邊一聲炸響,那被血光包裹的悟空兩人已經脫身出來,各自踏空而上,身上的道袍已經成了血紅的顏色,臉上、手上、脖子、頭發全都沾滿了汙穢的血色。
魔王心急,但還是拔劍。
卿化真人定神看去,那心也就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了,他連口氣都不喘,便就喝道“邪魔外道,也敢來取吾寶劍,爾敢!”
說罷,就把那太虛仙鏡一丟,袍袖一抖,飛出了一張符籙,正是那太清神符。
就見得混沌氣,當空交接,卿化真雙手探出,飛快的挽了幾手印訣,喝了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用手一指,這符籙一動,就跟著太虛仙鏡去了。
魔王正在使手段破開封印,煉那太玄仙劍,血光把劍身纏繞,眼看就是囊中之物了,忽然那太虛仙鏡就出現在自己的頭上。
魔王驚駭,就要祭起摩羅傘護住。
這摩羅傘,修羅七寶的名頭可不是蓋的,隻要抵住一時,自己把劍煉化了,那可就真是如虎添翼了。
哪裡知道,隨後那太清神符也就到了,與太虛仙鏡兩相配合之下,白光就當頭把自己罩住,那仙劍也仿佛是有了感應,劍氣一震,竟然把自己的血光削去了大半。
白光一照,就全都消散乾淨。
魔王還不死心,身上血光繚繞,與那白光爭競,頭上現出了血雲,但是被白氣完全給壓製住了,又哪裡能夠奈何。
魔王暗叫不好,就連忙收了修羅冥獄鐮刀,把摩羅傘撐開,把自己全身包裹,衝了出去。
一個血遁施展,就已經出來場地,化一道血光,奔幽冥血海去了。
卻說花果山上,一片佛光普照,映著數尊佛陀,持著法寶,帶領了佛兵,衝殺四麵,其中還有那金甲天神,天兵天將也自是配合佛兵,衝著妖群。
卻是兩路人馬,各有頭領。
佛兵由三尊佛陀統領,兩個佛陀頭現寶杵,展這金燈,光火熊熊,金身錦衣,卻是無量光佛與無量壽佛。
還有一佛,卻是頭現一顆諾大的寶珠,帶著寶冠,手裡加持金剛伏魔禪杖、寶杵、金劍、三刃戟,卻是寶珠光王佛。
這三尊佛陀,各領著大軍,麵色依舊慈悲。
三位佛陀不遠處,一個高大的天神,身穿金色甲胄,頭戴寶冠,一手持劍,一手托著一個玲瓏寶塔,怒目而視,正是托塔天王李靖。
還有兩個年輕男子,一個持棍,一個持了吳鉤劍,卻是李靖的兩個兒子,金吒木吒。
領著十萬精兵,大艦林立,把整個花果山圍得水泄不通,喊殺之聲不絕於耳,直把花果山妖兵殺了個屍橫遍地。
血液在地上流淌,整個地麵已經成了血紅,先前就遭受了劫難的花果山,此時更是看不出一點生機,屍山血海,連那臨近東海之處,海水也已經被染紅了。
慘叫之聲此起彼伏,場麵簡直就不堪入目。
雙方人馬交戰了,死傷無數。
場中,牛魔王顯了本體,雙目通紅,飛身到了半空之中,手中混鐵棍輪動之間,如那風車旋轉,把趕上來的佛兵天將一一殺死,把那元神全部吸收,肢體在空中飛舞,墜落,沒有半點聲音。
他眼見得遠處敵兵圍繞,一通亂殺,卻是被幾個隨後趕過來各持兵器的道人,穿梭來往之間,殺氣膨脹,就把圍在周圍的敵兵殺個乾淨,解救了妖兵,也不停留,又進了圈子衝殺。
牛魔王心中也是奇怪,自花果山陣法被破,戰事起後不久,這幾個道人就到了場中。
牛魔王起先以為是對頭,但是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些道人隻是誅殺天兵佛兵,至始至終未動妖兵,反而是幾次三番解救。
但是這些人牛魔王又都不認得,而且現在又是危難關頭,也沒有功夫問個究竟,隻是,是友非敵,便就放了心思。
他看了一眼,見到一個僧人領佛兵圍了上來,不敢大意,冷笑一聲,施展起玄功變化,舞動兵器,不退反進,殺進來佛兵之中。
他暴吼了一聲,對那了領頭的僧人照頭就是一棍,隻打得腦漿迸出,死於非命。
手掌一翻,祭起了一座山嶽,卻是那翠雲山,猛地往下一壓,底下幾百佛兵不妨,一個刹那,就都被壓成肉餅了。
那邊花果山巴將軍、馬元帥、流元帥,領著各洞妖兵及本洞猴子猴孫,截住了李天王和兩個太子。
那崩將軍卻自好強,領了牛魔王的命令,就連同皓牛一起,領了一萬牛頭妖將,就殺進了天兵陣營之中。
這兩人本身實力不弱,尤其是那崩將軍乃是一隻通臂猿猴,天賦異稟,法力也甚是高強,對上天兵,就是猛地衝殺一陣。
領的這支妖軍對上天兵,也不弱絲毫,兩相拚鬥,各有死傷。
崩將軍更是痛恨天兵,殺得起興,拿著棍子四麵亂錘,把那一個個倒在地上掙命的天兵天將,都一一打成肉餅。
“不好!”就在殺得難解難分之時,忽然之間一聲大吼,響遍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