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道法鎮陰陽!
明月古鎮。
瀾月客棧。
房間內,一個老苗醫坐在床邊閉著眼為譚笑笑把脈,另一隻手輕捋著自己灰白相間的胡須,微微皺眉搖頭。
不一會兒,他睜開眼睛說道“血氣兩虧,體內陰寒之氣較重,需好生靜養一段時日,老夫為你開一張調理氣血的方子。”
說完,他身後的一個少年走上前,從灰色布包中取出紙筆,放在方桌上。
老苗醫起身走到桌旁,拿起筆快速在紙上寫著一些大家都看不懂的文字。
很快,寫完落筆,抬頭對身旁少年說道“尕都,回藥房按這個方子抓藥給這位姑娘送來。”
“阿普,我這就去。”少年接過方子,朝門外走去。
司徒玖連忙走到老苗醫身邊,手中拿著一張紙幣,笑著說道“大夫,太麻煩您了!”
老者暼了一眼他手中的紙幣,神色淡然道“行醫救人乃我本分,你們要好生照顧這位姑娘,萬不可再受寒氣。”
一邊說著,一邊接過司徒玖手中的錢,站起身來“這時辰也不早了,老夫還得回去睡上一覺,不然白天看病不準可就砸了苗醫招牌了。”
“您老走好……”司徒玖將其送出房門,看他走下樓,這才關上房門,走回方桌旁落座下來。
“多謝!”
半躺在床上的譚笑笑朝著他微微一笑。
在他們回來之後,是司徒玖去大街上敲開了那老苗醫的藥鋪,將其請到了客棧內為譚笑笑診斷下藥。
司徒玖臉上露出驚喜,連忙說道“不用客氣,應該的,應該的。”
這時,秦庭衛的陰神顯化身形,落座到他的旁邊。
“九哥,怎麼不讓那大夫給馮道長也看一下,順便開點藥?”
司徒玖心中一咯噔“糟了,將道長給忘了!”
而在隔壁房間,馮泰同樣躺在床上,秦庭衛的肉身、雲霓裳則陪在那裡。
本來還與雲霓裳有說有笑的,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嘴角不停抽動。
“馮道長,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見他突然麵色異常,雲霓裳開口關心道。
“嗬……沒事,沒事!”馮泰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心中卻是想著等我傷勢好了,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小九不可。
“誒……秦庭衛怎麼不在了?”感覺房間之中突然少了些什麼,雲霓裳掃量一圈,沒有看見秦庭衛的陰神。
“想必是去隔壁看譚笑笑了吧,她受傷頗重,需要人照顧一下。”馮泰說道。
他當然知道秦庭衛過去了,但是他不會直接給雲霓裳說,這丫頭可是一個暴脾氣,萬一將火引到自己身上可就不好了。
“嗬……”雲霓裳冷笑一聲,說道“這大半夜的他們兩個男人在那邊也不方便,這樣吧,我過去照顧譚笑笑,就讓秦庭衛和九哥他們過來照顧道長。”
不等馮泰答話,她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馮泰突然有一種想要笑出聲的衝動,連忙在心中念道“無量天尊!”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情緒波動比較大,看來自己的修行還是不夠啊……他暗道。
“吱……”
雲霓裳推開房門,麵帶笑容的走到譚笑笑的床邊,直接坐了下來。
“笑笑姐,你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譚笑笑心中詫異,自己和她好像還沒這麼熟絡吧。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譚笑笑回了一個笑容,輕聲說道“好些了。”
“笑笑姐受了傷,我今晚就留在這裡照顧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也好相互有個照應。”雲霓裳說話間柔聲細語,像極了大家閨秀的模樣。
“那就有勞霓裳妹妹了。”
兩人的樣子似乎是一對相處甚歡的閨蜜一般。
秦庭衛看向九哥,不明所以。而司徒玖同樣將目光向他看來,看出了對方的疑惑。
“秦庭衛,九哥,你們看現在時候也不早了,馮道長也受了傷,終歸是需要人照顧的。”雲霓裳轉過頭來,麵帶微笑看著兩人。
司徒玖覺得在她的目光下如沐春風,而她的話也確實在理,準備起身離開。
而秦庭衛總覺得那眼神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等到兩人離開,譚笑笑開口說道“霓裳,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沒有。”雲霓裳果斷的拒絕交流。
譚笑笑“…………”
兩人沉默許久,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姐姐,你的藥我給你送來了。”
…………
一座靜謐的寨子。
一個老人站在寨子那陳舊的寨門外,微眯著眼睛盯著上麵的幾個大字火龍寨。
看了許久,老人麵色陰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之人,然後徑直朝寨子裡麵走去。
星夜暗淡,老人不曾四顧,目光直盯前方,腳下不做停歇,仿佛對此地環境早已熟悉。
很快,他來到一間木屋門口,躊躇片刻,便敲響了房門。
等待許久,屋內有了光亮,緩慢的步子聲在屋內響起,朝著門口方向走來。
“吱——!”
房門打開,那是一個裹著厚厚麻布衣衫的老嫗,看起來老態龍鐘,頭發卻是出奇的烏黑,兩條粗黑的辮子從肩前掛下到腳踝位置。
她手中端著一盞燈,她用手護住跳動的火苗,向著門外之人看去。
“妹妹!”門外老人叫了一聲。
“嘿嘿……是你來啦。”老嫗陰沉的笑了兩聲,灰暗的眸子暼了一眼老人,然後將目光落在他身後那人身上。
“金級僵屍!”老嫗灰暗的眸子突然一亮。
“好歹兄妹一場,難道你就不邀我進去坐坐?”老人形似枯槁,仿佛一陣風便能將其吹倒一般。
老嫗收回目光,緩緩轉過身子,端著油燈朝屋內走去。
“進來吧,隻要你還有當年那膽子。”
老人聞言,身體顫抖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副驚恐的神色。
遲疑片刻,麵色緊張的看了一眼老嫗的背影,然後邁出步子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