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車以後,她轉了一次公交,花7元坐了一個出租車,然後乘大巴回家,期間還給家裡人買了菜,肉等生活用品。
熟悉的大巴車,熟悉的鄉音,故鄉總是這樣神奇,不管你是誰,從哪裡來,隻要回來總會熱情款待,毫無保留的接納。。
又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到家已是晚上六七點,冬天,天黑的早,因此她下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村子裡人都開始張燈了,招娣拉著皮箱,提著大包小包在鄉村的土路上吃力的前行。
“是招娣嗎?”
黑夜中突然一聲,嚇了她一跳,顫巍巍的說“是”。
黑暗中,那人加快了步伐,雖然天黑,但聽聲音依然能確定是“爸爸”。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爸爸會來接她。
畢竟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二十幾年了,簡直有點不敢相信。
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畢竟從小她倆獨處的時間不多,每次和爸爸單獨在一起不是在挨打就是挨罵。
像今天這樣如此和諧還是第一次因此,她很不適應。
也許爸爸也覺得不習慣,於是,邊吸著旱煙邊說“中午吃飯了嗎,餓了吧!”
“下火車以後吃了一碗牛肉麵,還行,不是很餓。”
她有點不知所措的回答到,那就好,不過你媽給你留了漿水麵,還有炒辣椒,都是你愛吃的。
可能是走路的原因,導致氣流不暢,說完就咳了起來,惹的村裡狗叫個不停。
她家就在村口,所以走幾分鐘就到了,也許是天性,走了一路也沒叫聲“爸爸”。
一到家門口就說:“媽,我回來了!”
屋裡人一聽到聲音連忙將院子的燈打開,隻見一位身材臃腫,走路顛簸的婦人迎了出來,說“回來了,走了一天一夜,餓了吧!”
“沒,不餓,下火車以後吃了一碗麵,就是有點渴。”
“快,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還有蘋果,看你現在吃,還是一會吃。”
“我吃完飯再說,現在不想吃。”
“好,你上炕,我去給你下麵。”
媽媽說完話便去忙了,一年沒見,她又老了一圈,白頭發也多了,腿比以前更嚴重了。
“唉!,不是給你們錢了嗎,怎麼不去看腿。”看到母親走路的樣子,心裡心疼的想著。
雖然有點累,招娣還是隨媽媽進了廚房,這是從小的習慣,不管是上學還是上班,總是這樣。
隻要從外麵回來,總會跟在媽媽的後麵,問長問短,媽媽也很開心,雖然上一句說累了一天了,趕緊去歇著。
但下一句一定是村裡最近發生過的事,家裡最近誰來了,她最近乾了什麼事,這些平常生活裡的瑣碎。
招娣就是她的發泄口,一來就說個沒完,一個願意聽,一個願意說,她倆都習慣了。
隻是每次父親總會打斷,沒想到這次他意外的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