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銀杏,彼岸花!
沈阿茂“是呀。我當時怎麼就同意了呢,應該堅持到底的。或許……”
“或許什麼或許,就算當年你堅持不同意沈詠薇領養孩子又能如何?!你們沈家早已散了,你也不是那個說一不二的沈家主了。對了,你剛當上家主沒多久你家就被抄了,而你當上家主下的唯一一件說一不二的事就是分家。好像分完家第二天你家就出事了。所以就算你當年堅持不同意也沒用,你那個三弟還有侄女壓根就不會聽你的,更何況還有你那個好二弟在邊上煽風點火!再加上你這人對家人再心軟不過了,你那侄女哭上一哭,求上一求,再發個誓,怎麼可能不如願!”剛上一秒還在指責對方腦子有病,結果下一秒就又替對方辯解上了的盛華明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費解。
沈阿茂“……”除了無語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感謝對方替自己辯解嗎?唔,說不出來。
盛華明“養不教,父之過。沈嘉月那丫頭養成現在這性子,你三弟一家,包括那些幫著他們縱容沈嘉月的人都逃脫不了乾係。但……我覺得那丫頭並不無辜,我不信以她那聰明勁兒,會真的毫無所覺。”
沈阿茂“華明啊,你真的是……好像打從嘉月被我們收養起,就一直很討厭她。現在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這樣……”
盛華明冷笑一聲“嗬!自打那丫頭頂著你給阿毓取的名後,我對她就再也興不起任何歡喜之意了。每當我聽到有人喊那名字,就越發的厭煩她,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這個回答超出了沈阿茂的意料之外,他是真沒想到好友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直不喜那個孩子。
沈阿茂眉峰微皺“華明……你這是遷怒,稚子何辜啊。你忘了,當年嘉、那孩子被撿到時也就剛滿月,瘦弱得跟個貓崽似的,彆說開口說話了,連哼上一聲都難得。取名一事,她怎麼可能做的了主,她連活下來都很困難了。”
盛華明“或許吧。但也有可能是我的第六感在提醒我,那丫頭的到來會搶走本屬於阿毓的東西。而現實更是證明了我的感覺沒錯。沈嘉月就是一隻會鳩占鵲巢的杜鵑鳥。景茂,你要不想讓阿毓再發生類似之前的事,就不要再讓那丫頭靠近阿毓了。”
沈阿茂“我……”
盛華明“我什麼我!你該不會真聽了那些人的鬼話,以為是阿毓自己左腳絆右腳,還是平白無故來個平地摔,然後摔進井裡去的吧!小阿毓是什麼性子,你這個做爺爺的還能不清楚,她一直都很清楚哪些是危險區域,靠近時要小心再小心!你家前麵可有這麼大一個池塘呢,可阿毓從不曾失足落水過,每次都會離池塘遠遠的!因為阿毓她很清楚,這些地方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出事!所以哪怕她身邊有其他人陪著,她那些哥哥們慫恿著,危險地帶她是絕不會碰的!而且,劉瞎子告訴我,那天和阿毓待一起的幾個男孩子平時最是喜歡欺負沈嘉月那丫頭了!所以,哪怕沒有人證物證,沈嘉月跟這事脫不了乾係!”
“我知道你之前不想拆開兩個孩子,是怕阿毓知道了沈嘉月那丫頭的真麵容後會在心裡留下陰影,怕傷著了阿毓,想讓她自己發現,然後讓她自己處理。可你我都清楚,讓這兩個孩子繼續來往的前提是沈嘉月不存害人的心思!我不知道那丫頭在這事裡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但顯然她對阿毓的惡意越來越重了!偏偏她還那麼小,跟阿毓一樣,才隻有5歲。我倒不是怕說重了傷了她,就怕最後是適得其反,害了阿毓。可若是說輕了,達不到他們想要的效果。所以,景茂,現在最簡單也是最實用的法子彆再讓那丫頭靠近阿毓了。”
“我和永堂都知道嘉月跟這事脫不了乾係,也知道不能再讓兩個孩子繼續往來了,我們都不想讓阿毓再遭遇這些事了。但有件事我還是要說清楚的。”沈阿茂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了一句差點讓盛華明當場打死他的話,“那個左腳絆右腳,平白無故平地摔一下什麼的,每隔兩三天阿毓就會來這麼一下。”
盛華明還以為對方會說出什麼重要的事來,結果竟是個這麼件事!!!盛華明真想當場跟這人打上一架了,他們不是在說一件非常嚴肅嚴重的事情嗎?!為什麼這人突然就說了這麼一件十分無厘頭的事?!總不會是在幫那群熊孩子的謊言作證吧?!
盛華明怒吼道“沈景茂,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是不是真有病啊?!!我是在跟你討論你孫女左腳絆右腳,還是平地摔的事嗎?!啊啊啊!!!沈景茂,你真的有病啊!!!”
就在兩位老爺子為著一些事爭執地麵紅耳熱時,屋內的兩個小孩則相處得還比較融洽。
雖然沈靈毓並不高興現在就認識了盛嘉元,之前打的鬼主意也全部落空,還差點讓盛老爺子提前說了那件事,這樁樁件件的事情令她有些小煩躁。
但她又做不到對盛嘉元惡言惡語,更做不到忽視對方的身體情況,而且她不能表現得太反常了。
要是做得過了,肯定會引起家裡人,尤其是她爺爺的注意。哦,對了,還有盛嘉元,這也不是個好糊弄的!
要知道她在所有人的眼裡,一直是一個乖巧聽話,老實膽小的孩子。哪怕這隻是彆人眼裡對她的印象,可現在的她並不能把身上的標簽全撕了。
縱使盛家祖孫倆不會在這裡多待,最多一周就要回去了。他們與自己之前也未曾接觸過,對自己的認知都來自於彆人的,但還是表現得正常一些好了。
更何況,有時候表現得太特彆,隻會讓盛嘉元對自己的印象更深刻吧。
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本本分分的,毫無特色的農村小丫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