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嗣源以前聽說這西北土地皆為貧瘠,遠遠不如中原平川之地,但他來到此處,萬萬沒想到這盤踞山野間的城市也竟是如此繁華。
他們雖然離開了那個廟宇,但是那個廟宇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離開而恢複冷寂。
因為就在他們離去不久,那廟宇中又來了一群人。
這群人全然沒有他們那便粗野。
其中一個穿著甚是華麗的男子,那肌膚和莫雲白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但是,不同的是這男子沒有莫雲白的書生氣。
他一身錦緞著身,透露著典雅端莊,好像公子哥的脾氣一點也不少,正坐著一頂黃色轎子緩緩來到廟宇前。
廟宇前,抬他的那些人都停下腳步,然後安穩地站著。
之後,有一個十分肥胖的男子,身高九尺,彎腰低下頭向這個坐轎子的人說“公子,我們到了,這裡便是邠州城城西。”
“那為何在這間破廟前停下?莫不是你想讓我在這間又臭又臟的城隍廟中過夜吧?”
聽到這樣的話,胖人感到像是有一陣寒風吹進了耳朵裡,頓時冷到了心坎上。
他心中頓覺大事不妙,心想主子要不高興了。
他的一雙手開始顫抖了起來。
但是,他也是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微聲道“公子,這城裡不知怎地,昨日就換了風向,已經被一群來曆不明的人霸占了城道,所以城道走不得,隻有委屈公子今夜就在此處落腳吧。”
公子冷冷一聲“哼,本公子想走,誰敢攔!”
高個子胖人彎腰作揖道“是是是,公子天下絕世無雙,公子想乾什麼就乾什麼,誰要是敢說半個不字,就是找死!”
隻是馬屁拍的再快也沒用。
忽然,這個公子怒喝道“呼風喚雨,在一柱香內,給我搞清楚這是誰封鎖了這座城的城道?”
在那胖子身後正站著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的裝束基本相同。
他們不約而同上前俯首在地,舉劍胸前一躬,應道“屬下遵命!”
於是乎,他們的人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如疾風驟雨般忽然離去,身形瞬間消失在廟宇前的樹梢後麵。
是的,倘若不是其餘在場的人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當真要跪在地上拜上三拜,早已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抬轎子的轎柱們,他們的身子像是鋼鐵鑄成,竟然抬著轎子站在廟宇前一動不動。
或許,他們等著坐轎子的主人吩咐他們放下,他們才肯放下吧。
可是,坐在轎子上的人神情並不好,心情並不愉悅。
他拉著一張慘白的臉,死死盯著旁人手中的一柱香。
一柱香?
對,隻有一柱香。
這柱香像是具有某種魔力,不但坐在轎子上的人看著這柱香,連這裡所有的人也都注視著這柱香。
看到這柱香後,這些人才會明白,那叫“呼風喚雨”的兩個人,為何離去的那般匆忙。
然而,很快那柱香就要燒完了,隻剩下最後一絲火星。
隻是那一絲火星正隨著香灰掉落時,剛才匆匆離去的呼風喚雨,他們瞬間又回來了。
他們又出現在原來他們站立的位置上。
不錯,他們是從廟宇前的樹梢處飛過來的。
就和他們離去那般快,瞬間站在坐轎人的身前。
他們兩人也是舉劍胸前一躬,道“回公子的話,那人叫李嗣源!”
坐在轎子上的人,嘴角微微一笑“是他啊!”
喚雨忽然從胸前拿出一個年輕人的畫像,道“就是他!”
畫像畫的正是一個男子,筆鋒畫墨縱橫,英姿颯爽外泄。
坐在轎子上的人眼珠一晃動,瞟了一眼,然後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道“給我進城!”
他的一聲命令像是一陣旱天雷,催促抬轎的人快速調轉了方向,搖搖擺擺抬著花轎向進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