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漢子看著那地上的鐵鍋,而鐵鍋落地的位置正在這間柴房的正中間。
房子四個角上的暗器瘋狂將其射中,鐵鍋四周頓生獵獵火星,光芒可奪人耳目。
“來吧,無論這個‘隔空取物’的武功造詣,你們是低是高,今天這第一人算我的,你等全都站在我身後,將內力傳與我,我在化作取物之力,將那大鐵鍋吸引出柴房。”
黑漢子這麼一說,眾人大叫一聲“好”,於是都紛紛在黑漢子的身後,將自身的內力傳送於他。
他們是一個接著一個,掌貼著背,背貼著掌接起來的。
待到最後那名漢子的臉頰上熱汗涔涔而流,那鐵鍋才微微顫抖了一下。
良久,從那房屋的正中間移到門口來。
眾人見了,這才收起了內勁,然後“哎呀哎呀”地倒在地上。
前後約一炷香的時間,眾人都勁力已儘,此刻見黑漢子收掌,他們才一個個放下手掌。
可現在,他們的腿上、腰上全然無力,竟然全都癱在地上,嘴裡哎呀哎呀地叫著累。
一邊叫,還一邊擦著臉上的汗珠。
汗珠如玉,簌簌而落,如雪花一般。
黑漢子轉身看著眾人,他道“你們的內力也太差勁了,才這麼一小會兒工夫,你們就全身力竭了!”
那王三哥看著眼前的大漢子,渾身無力道“不錯呀,本以為你這黑漢子也不是什麼英雄豪傑,現在看來,當真厲害的緊,才這麼一會兒,我們都力氣用儘,而你卻臉不紅、心不跳。”說完,他也哎呀一聲,坐在地上。
那朱四哥卻道“誰說不是呢,你這黑毛漢子長相能嚇死一頭老虎,你那力氣可是能打死一頭大象呢!”
王三哥心想這五花門向來不允許年輕力壯的男子進入,這黑漢子卻是如何進得來的啊?
他心中正在想,那一旁的人卻道“你們就彆再相互吹捧了,那鐵鍋已經挪到了門口了,還是快些把罩在下麵的人救出來吧。”
朱四哥一聽,深以為這人說的一點沒錯。
隻是一想到那鐵鍋重量不輕,他無奈地指著黑漢子,道“現在除了這位英雄,我們這些人剛才都拚儘了全力,此刻依然是力儘氣竭,如何在抬得起那鐵鍋?”
剛才那說話的人聽此之言,心中一怔,左右一看,才知朱四哥的話不虛,當下心中也沒有了主意,隻是讓他佩服的卻是,這時候那黑漢子手裡的大刀在地上使勁一插,那刀就穩穩地插在了柴房外的門檻邊,然後他便大步走到門口。
看見黑漢子要行至房內,又聽見暗器聲、機關聲經久不休,身後的一眾人以為他要兩手空拳進房裡去救人,便都忽然站起身來。
此時又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房外站起來的人同時驚聲“英雄,此刻不可進入房內呀!”
黑漢子轉過身,看著門外的一眾人,且道“各位此刻已經是力儘氣竭,不需在勉強,隻是我,還有些力氣,我倒要試試看,看我抬的起,還是抬不起這口大鐵鍋。”
那叫王三哥的青年人一聽,且道“方才我們那麼多人才尚且將那口大鐵鍋移動了一段小距離,此刻若要將那鐵鍋抬起來,莫不是要千鈞之力啊!?”
黑漢子道“試試吧,那女娃兒在裡麵悶得太久,此刻若不救出來,隻怕會有性命之憂啊!”
他不等旁人再言語,他便轉過身,馬步一紮穩,全身的七經八脈便漸漸隆起。
是的,待經脈鼓起,他口裡輕輕地呼了口氣,然後腹部急速收緊,使勁吸納一口,這氣自口腔而入,傳入經脈,再行運往胸腔。
這時,胸腔漸漸隆起變大變硬,最後一道混元真氣從胸腔噴出,流入手臂上各個細胞關節,令他全身的肌肉快速膨脹。
待得手臂手腕有足夠力道後,他將手緩緩貼在鐵鍋上,而那鐵鍋隻是晃晃震動了一下,然後便一動不動。
此刻,一陣碎骨聲“咯咯巴巴”地響起,隻瞧黑漢子的臉色從通紅變得蒼白,變得更加猙獰無比。
那旁人見了,忙道“英雄,若是不能,就不要勉強了。”
沒人說,那還成,此刻有人這麼一說,他就像是被人放了氣的皮球。
是的,黑漢子一個“惡狗吃屎”趴在了鐵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