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妙江山!
唐小雪站在泥香的身後,臉上已經變得蒼白,當她看見夜寒冬有意和這心懷不軌的人進行合作的時候,她已經不在相信夜寒冬這是在幫助自己,這是在為自己出頭了。
是啊,這個酒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無論是大還是小,這塊土地畢竟是這酒鎮二十多戶人家生活的根本,倘若失去這塊土地,那這些鎮民該如何生活呢?
她作為這裡的鎮長,被人親切的稱之為酒神,如果今日這酒鎮被這惡人搶去,那自己豈不是這酒鎮的罪人,而對於唐小雪此刻的內心,泥香是懂得的,所以泥香向那個年輕的軒主走去,且道“莫非你有和這位前輩合作的意思?”
本來泥香是不會相信這個和自己同出同進江湖門的人會在金錢麵前變得卑鄙無恥的,可是為了讓唐小雪安心,她不得不用冷冰冰地聲音問夜寒冬。
夜寒冬見泥香出現在自己的側身,就站著自己的一旁,他道“我月影軒本來就是為了斂財才行走江湖的,聽到有人說要給我錢,我難免會心動的。”
此話說的絲毫不差,正合他們月影軒辦事的道理,隻是在聽到他說話以後,唐小雪卻道“想和這個卑鄙無恥的臭老頭合夥收買我們的地皮,你真是休想。”說話的時候,她已經激動的全身氣血翻湧。
唐小雪本來就身受重傷,流了不少血,體內血壓已經嚴重失衡,這時候全身氣血翻湧,她便全身顯然不自在,這便雙腿一軟,像是一條蛇尾盤坐在了地上。
見酒肆門口的酒神這般,泥香知道此時說笑不利於唐小雪的傷,所以她且道“你莫要和這位前輩瞎亂胡說,你看讓那姑娘擔心的。”
在夜寒冬的眼裡隻容得下泥香,他哪能管得了其他女子是喜是悲,聞聽泥香責怪自己,他立刻讓自己方才一副輕鬆自在的麵容放正了些,且道“前輩,莫要多說,我月影軒雖然喜愛錢財,但是也不是什麼錢財都取的,今日這個酒鎮的地契,我看你是取不走的。”
夜寒冬此刻這話一說出,唐小雪便將心放下,心想莫非這位公子是在拿那老混蛋做消遣麼?當下責怪自己怕是錯怪好人了。
當唐小雪剛要從地上站立起來,欲要上前給夜寒冬道歉時,隻見那在雪中站立的老者像是忽然風被瘋狗咬住了大腿一般,他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了。
這笑聲簡直是毫無節操可言。
這笑聲一定可以瞬間殺死一條黑狗。
這笑聲不禁讓人感到了些許冷意。
老者的身份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但是無論他的身份是何種身份,現在基本已經確定,他一定是一個來威逼、搶奪酒鎮地契的凶惡之徒。
他見夜寒冬和泥香執意要為這唐小雪出頭,他心中也是一愣,卻不曉得自己能不能將兩人打倒在地,將地契搶奪過來,交予那個讓他來搶奪地契的人。
不過既然人來了,勢必要從這些人手中奪取地契,當下一陣冷笑後,他身上患的肺癆惡疾竟然忽然間好了一般,手裡的拐杖使勁在地上一戳,雙腳如飛燕一般挑起,然後手握著那黑色的拐杖,欲以一拐杖敲碎夜寒冬的頭顱。
“啪”地一聲,拐杖打在了雪地上。
不錯,夜寒冬是何人?他可是江湖武林上公認的頭號殺手頭目,一般都是他敲碎彆人的頭顱,現如今怎麼能讓彆人敲碎他的頭顱?
當老者的拐杖打來的時候,夜寒冬的身子立刻在雪白雪白的雪地裡化為一道白影子,白影跳躍而起,右手五指間頓生五條白芒。
白芒如刀,白芒如劍,接下來,他的手一揮,這五條白芒竟然向老者的麵門打去,而不多時,那老者的拐杖在麵龐上一擋,五條白芒頓然如河裡的水花一般,這便溶解掉了。
老者的聲音已經變了,他道“千指神劍果真名不虛傳。”說話的時候,之前那上氣接不住下氣的症狀,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既然開始打鬥了,那就不用在說話了,夜寒冬聽了老者對自己的讚歎之聲,他也是一怔,然後雙手齊用,當下十指間白芒頓閃,躲過老者打來的拐杖,雙手在胸前一但交叉,十指間的劍氣竟然又打向了老者。
老者見了,匆忙用拐杖進行格擋,可是那白色白芒猶如空氣,猶如水波,雖然他用拐杖將其擋下,可是單單那第十道白芒像是十分油膩的泥鰍,忽然從拐杖上滑過,竟然打在了老者的臉上。
老者下意識的臉一邁,眼神中熊熊烈火頓減。
酒肆門口先前臥倒在地上的唐小雪已經不知是何時站了起來,她和泥香一樣將雪中纏鬥的兩個人看在眼裡了。
很明顯,夜寒冬是占在上風的。
並且還沒有使出全力。
他的樣子顯得很輕鬆,和這個老者過招,仿佛是要去菜市場買菜那麼簡單。
唐小雪將夜寒冬是如何將老者的臉上打傷的,她真切的看在眼裡,心想這位公子的武功如此之高,那這個還未出手的姑娘,她的武功該有多高呢?想到這裡,她禁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心中又在想幸好他們還算是好人,倘若和這老者一樣,都是來爭奪這酒鎮的地契的,那該如何是好呢?
是的,想到這裡,唐小雪的心中便是一陣寒意湧上了額頭。
隻是那雪中的老者已經將手裡的黑色拐杖收了回來,看來他已經放棄了爭奪地契的執著。
既然是執著的,又為何這般輕易放棄呢?
因為這老者是個惡人,他隻會欺負一些弱小,剛才夜寒冬的武功他已經領教過了,他不想再領教。
若是再領教,他怕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可是夜寒冬既然出手了,手底下怎能容忍有活口,當他將飛出去的拐杖收回時,夜寒冬的雙手在胸前一盤,當下有八隻手出現。
八隻手?
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有八隻手呢?
不是手多,而是他的手在胸前比劃的很快,快的讓人已經難以看清楚的樣子。
然而非但如此,並且這些手忽然放下時,呈現在老者麵前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劍氣,就像剛才那般,在這一刻竟然鋪天蓋地的向他打來。
而他已然是一個死人了。
這些密密麻麻的劍氣毫不留情的全從他的胸前鑽進他的五臟六肺,而在這冰冷的冬天,大雪紛紛之中,他連一句呻吟也沒有,倒在了雪地上。
而雪地上沒有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