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妙江山!
脖子雖然流下鮮血,鮮血雖然也流進他的衣領裡,但是他卻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這一戰,塘蓬知道自己輸了。
這一戰,他不死,已經是塘寂手下留情了。
對於塘寂的手下留情,他本該感激,可是他沒有。
因為在他的心裡,他是對塘寂是有仇的。
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認為村裡的這一場流血事件是塘寂所為。
一想到塘森臧那死亡時的讓他逃跑的眼神,塘蓬心裡就在想,如若一天,自己遇到那些妖魔之人,定要為村落裡死去的人們報仇。
報仇?
報仇雪恨,這是一件多麼解恨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怕是要擱淺於此了。
“我侮辱你?”塘寂這時候搖了搖頭,愣是一句話,“我侮辱你做什麼,我要找到公主,雖然也是勸她帶著大夥兒回歸康國,可我的手段有很多,又怎麼可能屠害自己的親人。”
“親人?”
塘蓬聽了他的話,仿佛是根本不相信一樣,他深深地疑問了起來。
然而塘寂卻繼續說道“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我們康國的百姓,今日這裡被人屠殺成這個樣子,連我看了也是吃驚!”
“吃驚!”塘寂的話一說完,遠處傳來了阿布梨桑的話兒,“碰到這樣的事情,你們根本不用吃驚!”
塘蓬和塘寂本來以為這裡已經絕無活口,當下聞聽有人說話,兩人驚了下,然後尋聲看去,卻見阿布梨桑正向他們走來……
一襲白衣如雪,幾乎能和塘寂穿的衣服分個高下。
看見阿布梨桑走來,塘蓬沒有認出來,因為自己的村裡沒有這樣的人。
何況還是這麼一個身材和氣質具備的女人,那就更沒有了。
所以就在此刻,他正全身戒備起來了,道:“為什麼不驚訝,死了一地的人,誰看了不驚訝?”
一看見地上死的這些人,單從傷口與恐怖的情況看來,阿布梨桑就能斷定殺這些村民的凶手絕不是眼前這個蹲在地上的人。
剛才被打敗的人正是塘蓬,如今他就是跪在地上。
阿布梨桑在這時候已經走到了他和塘寂的身前,她非常肯定的說道:“因為人不是他殺的。”
一邊說話,阿布梨桑就將塘蓬從地上拉了起來。
待得塘蓬站了起來,看著地上躺著的許多死人,他才又戰戰兢兢道:“不是他殺的,那是誰殺的呢?”
這一刻,阿布梨桑也算完全從廢墟中走了出來。
當她從廢墟裡走出來以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身處深穀之中。
深穀幽幽,小村落被無數的山林叢木包圍,她見遠處霧快散儘,也是微微的放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心神不寧時,看山。
心神寧靜時,看近處的屍體一具具,當真是驚心不已。
聞聽阿布梨桑的話,塘蓬看著身前已經倒塌的廢墟大殿,他傷心難過極了。
他沒有眼淚。
是的,傷心到不能再傷心的時候,就沒有眼淚了。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男人,是個好男人,那此刻就不用流淚,隻要找到凶手以後,將其抽筋扒皮報仇雪恨,那躺在地上的村民,他們的亡靈才會安息。
塘蓬下定決心,他一定要報仇,因此他最後又將目光留在阿布梨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