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豪傑不約而同看去,說這聲“不好”之人乃是一個老頭子,泥香、花見羞,在場所有人都認識這個老頭兒。
他正是妻老頭。
眾豪傑正在疑惑他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隻聽見他又道“還沒告訴我們今天的英雄會究竟要乾啥呢,這酒如何能喝?”
莫雲白見了,說道“既然老前輩執著要問今天召集大家來此究竟為何,那我就先給大家簡單說說。”
所有人都道“令主,你說,你說。”
莫雲白道“今日到場的不但有西蜀之地的英雄豪傑,也有江南的英雄豪傑,大家是否還記得,或者聽聞六十年前,那姑蘇城陳家為了將西方蠻荒部落盛行的召喚術引入中州武林一事嗎?”
事情已經過去六十年了,現在提起究竟是有何用意?
一聽這話,在座的人都看向了江湖門和花令衙門的人。
那妻老頭道“六十年前,我才二十出頭,那天我也在,那日姑蘇城陳家說要將西方蠻荒部落的召喚術引入中州,犯了中州武林人崇尚行蹤武學的大忌,因此陳家招來了前所未有的滅頂之災,現在想起來,老頭子還是有些後怕。”
莫雲白道“今天在座的英雄豪傑,除了妻老頭之外,我知道你們還有人當年也在場,對於那次的武林變革,你們究竟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色,我不可得知,但是今天將你們召集在此,所行之事就是花令衙門想效仿當年陳家的做法,要將西方蠻荒部落的召喚術引入中州,你們以為如何?”
這一刻,似乎風也停了。
這一刻,所有的心跳都停了。
今天來的人都是江湖上的名門之主,當大家都不講話了很久,忽然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她手裡拿著一把大刀走向人前,說道“我讚同!”
那麼她是誰?
莫雲白仔細一看,這女子乃是姑蘇城陳家的大小姐陳風姝,她又道“雖然花令衙門這次開武林大會沒有邀請我們陳家,但是我們陳家還是來了。”
此話方完,太乙門的掌門人卻道“今日花令衙門召集來自四方的英雄豪傑,莫非就是想說陳家當年的做法是對的嗎?”
見這人說話語氣帶有質問的意思,莫雲白大聲說道“莫非,陳家當年的做法是錯的嗎?”
麵對這兩人的問話,陳風姝且說道“無論你們怎麼說,可是我就覺得當年我爺爺的做法是對的,是那些人,他們鼠目寸光,認為西方蠻荒之術根本不入流,才讓我們陳家蒙羞幾十年,在江湖武林抬不起頭。”
妻老頭道“當年,大家對召喚術認識不深,所以深惡痛絕,導致了陳家蒙羞,在此我妻老頭就對當年我犯下的錯承擔相應的後果。”說罷,他大步走上前,對著陳風姝行了一禮,“陳大小姐,昔日姑蘇城陳家蒙羞有老夫一份兒,今日老夫今日在此,你將我千刀萬剮罷了,我絕無怨言。”
聞聽妻老頭這話,陳風姝道“殺了你有何用,陳家從此落敗,在江湖上招致罵名幾十年,導致現在家門早已衰落,永遠也不如當年興旺了。”
妻老頭一聽這話,當下從自己腰間抽出了一柄鋼絲細的長劍插進了自己的咽喉。
“前輩!”
莫雲白見此,對此始料未及。
他已經將妻老頭倒下的身子扶起來。
妻老頭氣息微弱,蒼老的手將莫雲白的手握住,道“年輕人,記住,一定要將西方蠻荒部落的召喚術引入中州,我們中州人不能受外族人的欺辱,我們中州人不能在故步自封了,一定要擇人所長,補己其短。”
說罷,眼未必就煙氣了。
陳風姝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她眼角有淚流出。
所有人對於妻老頭的做法都始料未及,刹那間,一個鮮活的生命頃刻化為一冰冷屍體,在場的英雄豪傑都大氣不敢出了。
——實在沒有想到六十年前對西方蠻荒部落的召喚術深入痛絕地人,此刻卻如此看重,情願付出自己的生命,昭示著不將西方蠻荒部落的召喚術引入中州誓不罷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