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家族!
徐騰、齊小鵬和夏莉,一人一輛自行車,準備去班主任周文路家,就屬徐騰的東西最多,除了爺爺奶奶早先買的水果和幾包土特產,還有徐媽留下的那一大包禮盒。
究竟是什麼東西,徐騰也不知道。
包裝很精美,又不方便拆開,既然徐媽交代的很清楚,他就帶用蛇皮袋裝著,正好和一麻袋的蘋果一左一右,擔在後座上。
三個人一路騎著自行車,徐騰和夏莉總是不緊不慢,說說笑笑。
齊小鵬時快時慢,時而雙手撒把,時而快速環繞一圈,大聲歡呼萬惡的高中時代終於結束,暢想未來。
徐騰也經常雙手撒把,做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捏著下頜,和夏莉一問一答,解答她那些杞人憂天強說愁的問題。
因為這一點,齊小鵬總覺得夏莉有點裝成熟。
徐騰沒有說什麼,事實是女孩子通常比同齡男生要成熟四五年,夏莉現在考慮的問題,很多都是他讀大學,甚至是大學畢業才會考慮到的。
隻不過,她對於世界的認知還處於高中階段,對那些憂慮多是道聽途說,還沒有真正的觸及到。
譬如,齊小鵬會覺得異地戀也沒什麼,夏莉就會考慮異地戀有很多痛苦,充滿臆想和憂慮,卻不知道,異地戀之所以不現實,關鍵是缺乏觸覺。
相戀,相愛,觸摸到的那一刹那,才是永恒。
嵍縣古稱嵍州,這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小山城,嵍縣第一高中就是在半山坡上,每天騎自行車上課,簡直是最痛苦的事,除了極少數像徐騰、齊小鵬這種體育特長生,絕大多數的同學要麼住宿,要麼是坐公交車。
三人沿路而上,因為要等夏莉,隻能下來推著。
一輛藍黑色的奔馳緩緩駛過,車窗推開,竟然是同學陳玉龍在開車,裡麵還有那幾個尖子生,正笑嗬嗬的看著他們,眉宇間難掩一絲得意高傲。
“騰子,小鵬,天這麼熱,騎上去多累啊。上車吧,大家擠一擠也能湊活坐著。我本來想去化工大院接你們幾個,結果被這幾個家夥抓了當司機。”陳玉龍滿麵笑容,很親切的樣子,眼睛卻在看夏莉。
夏莉一直是那種長發飄逸,穿平底球鞋,喜歡寬鬆舒適的長裙,富有憂鬱氣質的詩意少女,清純文藝。
在徐騰這一生中,結識過很多美女,但一定要挑選出五位最美的女神,夏莉肯定是其中之一。
高中時代的夏莉已經很漂亮,可到了大學時代,更是令人無法遺忘。
那個時期,她真正的領悟了美的真諦,聰慧,幽雅,一言一行,一舉一止,都是那般與眾不同,特立獨行,讓人怦然心動,宛若深山幽穀中的一朵百合,偏偏又是那般的善解人意,溫柔知性。
到了畢業後的那些年,時光仿佛在她身上停滯,永遠雋美,沒有一絲煙火世俗的氣息,宛如那位永遠不老的玉女掌門人。
在這炎熱的夏天裡,她一路騎了幾公裡的自行車,早已香汗淋漓,鵝黃色的連衣裙也貼在皎白的肌膚上,窈窕的線條變得無比清晰。
當年的江師大,為她跳樓的男生不是一個,而是三個,不是因為分手,而是追不到,就是追不到啊。(有人說毒點,唉,現在的孩子好單純,我讀書時,從高中到大學,跳樓的哥們有兩個,隨便找個三樓,二樓,喊一喊女生名字就跳了,本書有點誇張流,看看開心就好,認真就那啥了)
“我還好,你們呢?”徐騰左右看看。
“嘿。”齊小鵬就是一臉壞笑,挑了挑下巴,“要不,騰子,你將自行車扔他後備箱,騎我的捷安特背夏莉,你們兩的破鳳凰一點都不好騎,還是讓我辛苦吧。”
“不用這麼麻煩。”夏莉急忙擺手,“和你們一起慢慢推上去也挺好的,彆看我的自行車是國產的,可不比你的差,我可舍不得丟給你糟蹋。”
她很小心,不得罪任何人,頗是擔憂的對陳玉龍歉意苦笑,卻不知道,她的這一笑足以讓對方發誓要將齊小鵬和徐騰打成癡呆。
這位嵍縣首富之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那隨你們吧。”陳玉龍笑的很隨意,聲音爽快,指著山上的縣中職工家屬區,“那咱們在周老師家裡見,中午正好在學校的職工飯店聚餐,要是不嫌遠,去狀元樓也行。”
“好。”徐騰點頭同意,他也不喜歡得罪人,擺了擺手,同陳玉龍這幾位考上江大、江師大的尖子生再見。
人比人,有時真的氣死人,陳玉龍不僅家裡最有錢,還差點是這一屆的嵍縣文科狀元,很有才氣,十幾卷資治通鑒讀的滾瓜爛熟。
可惜,沒什麼鳥用。
隻要徐騰不放手,一直守護在夏莉身邊,這家夥也是得為夏女神跳樓自殺的命,因為徐騰原本就比他帥,現在還更高,更會玩,也更有才氣,整個縣中人人皆知。
錯。
這不是更有才氣,而是才氣縱橫四射,綽號“徐文豪”、“徐大俠”、“徐盟主”、“徐帥”、“徐情聖”、“徐才子”,高中三年,十幾首原創歌曲,百萬字中短篇科幻小說,市武術比賽亞軍,還有一百多封情書在手,各款各型妹子都有,活活碾壓這個王八蛋。
徐騰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場謝師聚會,因為當年的他和齊小鵬都是三本線,他去了長江學院,齊小鵬去了江州公安專科學校,都犯不著在一二本的尖子生齊聚分享快樂時,跑過去湊這個熱鬨。
這一輩子和以前不同,他是二本分數,至少老師們問心無愧,該教的都教了,他自己填錯誌願不能怪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