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硬疼,那是一下就過去,他被對方傷到骨頭了,差不多有骨裂。
虞長青沒說話,在駕駛座上等徐騰。
他覺得自己沒有錯,要怪就怪對方底子好,又說出了郭大年的名字,讓他誤以為郭大年真收了弟子。
徐騰是真疼。
差不多有四五分鐘才能熬住,慢慢上車,“先買膏藥。”
“現在的膏藥都太假了,貼了也沒用,忍半個月就好了。”虞長青開車,技術很好,很穩,本田雅閣這種有點飄的車,都被他開出奧迪的感覺。
都說坐奔馳,開寶馬。
官車之所以是奧迪,因為奧迪介乎中間,開也湊活,坐也湊活,當然,這個湊活是和奔馳、寶馬比。
虞長青沒去學校,也沒去銀行,直接將車開進傳說中的警察大院,江州市明光小區,其實就是警察局的大院子,住在這裡的,基本都是警察係統的家庭。
“晚上先在你老師家裡湊活一夜,有客房,不用睡沙發。”虞長青下車,扛著睡的死沉的虞素雲,很不高興的皺眉,“記得,你虞老師是滴酒不能沾,沾了就是頭死豬。她喝了酒開車帶你兜風,你能活著就是命大。”
“我們學校要查房。”徐騰不肯下車。
“你去年才參加高中武術比賽,那就是新生,這幾天應該還不用查房。”虞長青沒有第二句話,從車庫的內門走了。
“你們當警察的,沒有一個不陰險的。”徐騰恨的牙癢,將錢揣進電腦包裡,一股腦的背在身上。
江州市公安局副局長的家,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闊氣。
三室兩廳的大房子是市局分的,簡裝。
當然,這不能隻看表象。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小雲怎麼啦,怎麼喝醉啦?”虞大美人的親媽,深更半夜還在廚房煮飯,熬了一鍋粥,炒了兩個素菜,剛端上桌就看到徐騰臉色鐵青的扶著手,慢慢吞吞的走進他們家裡,“呀,怎麼有客人?”
她一連問了那麼多,都沒有誰正經的回答她一句,她也無所謂。
顯然,虞素雲的聲音像她,而她也習慣虞長青一問三不知,這是一個警察家庭,就這樣。
“小雲的學生吧,還沒有調查,暫時隻能是推測。”虞長青先將女兒安頓在臥室,回到客廳坐在餐桌前,“先不要管女兒,你去將我的藥箱子拿來。”
“怎麼啦,你受傷了?”
“問那麼多做什麼,叫你拿,你就拿。”虞長青有點不耐煩,在局裡當慣了領導,最煩彆人問東問西,老婆也不行,“再加個碗,給小朋友拿個勺子,除非他能用左手使筷子,否則這一周都得用勺子了。”
徐騰不吭聲,坐在桌子邊,真心要吃飯。
宋老板的那桌飯居心不良,他光顧著擋酒,彆是說飯,菜都沒吃上幾口。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招都打不出來,就被虞長青打翻——這是他自己的估算,如果吃飽了,估計還是能走上兩招的。
飯很簡單,稀飯,饅頭,胡蘿卜炒芹菜,雞蛋炒平菇。
手藝不錯。
徐騰顧不得疼,先吃飽再說,狼吞虎咽。
“不是說有人請客吃飯了嗎,怎麼還和餓死鬼一樣?”虞長青好像有點不滿意。
徐騰抬頭翻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告訴你,那老板居心不良,喊了四五個人敬酒,先灌我,再灌你女兒,我們最後差點翻臉才全身而退。彆說吃飯,我連一口熱湯都沒喝成。”
“就為了七萬塊?”虞長青將筷子放下,“你寫的什麼小說,小說不應該是出版社收嗎,怎麼是這種情況。”
“武俠,給台灣老板的。”
虞長青沒說話,點了點頭,繼續吃飯,想了一會兒有點不開心,“李琴,你沒有看到家裡有客人,不能再燒幾個菜嗎?”
是啊。
她老婆再不燒幾個菜,他吃什麼啊。
徐騰心中恨啊,打不過你,還吃不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