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家族!
徐騰還在和通商局的董事長薑肖平明爭暗鬥,有時,他有誠意,有時,他又沒有誠意,他究竟是怎麼想的,是不是純粹花錢鬥氣,薑肖平已經搞不清楚。
四個月的時間,薑肖平終於意識到,算計徐家和徐騰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他仿佛還以為自己在中信托當一把手,一言九鼎,無人敢違,事實是通商局和中信托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徐騰未必敢招惹中信托,對付通商局倒是沒有太多負擔。
10月底,福布斯富豪榜和胡潤富豪榜都將揭曉,如果不出意外,市場各界預估徐騰今天穩步進入世界富豪榜的前五席。
局勢變化極快,華銀財團的能量確實是很強大。
短短一年時間,徐騰已經從原先的輕資產富豪蛻變成重資產的富豪,在地產、科技、金融三個領域齊頭並進,嚇壞了很多老前輩。
因為國內經濟政策的局勢急劇變化,2005年的華銀財團第二次年會,直到10月底才在江州曹姑洲酒店召開。
從一次年會的2月份到二次年會的10月份,央行四次收縮銀根,兩次提升儲備金率,甚至不排除通過加息的方式遏製地產泡沫。
形勢鬥轉急下,去年還是地產業風光如火的好時光,今年就變成了重災區,各大地產巨頭都麵臨新貸款難辦,舊貸款緊急要還的困難局麵,資金壓力很緊。
曾經當著徐騰的麵,誇口要做到國內地產第一的迅馳集團孫董事長,現在已經距離破產不遠,巨額債務早已撕碎了對方的資金鏈,在國內的四十多個樓盤項目也都大麵積的停工。
華騰、迅馳,這是最近幾年擴張最快的兩家地產公司,幾乎都是兩三年時間崛起為國內的地產巨頭,位列前三前四的寶座。
華騰置地暫時無礙,迅馳卻到了崩潰的邊緣。
2005年10月,這個階段基本就是地產業的末日,金融業也將迎來利潤收縮的階段,全國地價不跌,但也很難繼續漲,在地產股和金融股的帶領作用下,國內股市再度迎來一崩盤,從穀底跌到更深的穀底。
大局勢終於明朗。
華銀財團的二次年會正是在這種局麵下召開。
昨夜,梅嘉莉在自己的房間休息。
徐騰陪著夏莉入睡,一整夜都在說悄悄話,追憶少年時代的點點滴滴,曾經風流不羈,浪蕩形骸,最終不過如此,仿佛點燃一盞慧燈,照亮心台,拂去那一地的塵埃。
經曆過,才知道何為愛,何為欲。
兒時的相伴,學生時代的相守,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一種定數,隨著這個孩子先行一步到來,一切歸位,回歸到命運本該注定的那個局麵。
早晨,夏莉早起了半個小時,和花領班一起替徐騰挑選西裝、領帶、腕表、皮鞋,每一樣都整理乾淨,井井有條的陳列在更衣室。
徐騰穿著一身銀灰色的睡袍,先和家裡的這幾位美女用餐。
他讓花領班也坐在餐桌上,等梅嘉莉來了,這才一起用餐,夏莉是大家照顧的重點,梅嘉莉也笑盈盈的,和夏莉有說有笑,一切都仿佛沒有變,雖然已經變了。
徐騰提前吃完自己的這份早餐,打開手機翻看一下短信,還真收到了薑肖平的短信,淩晨兩點多發過來的,想必這位老人家是一夜難眠,終於穩不住了。
“隻要你不提名郭永哲出任華銀係的聯席合夥人,一切都可商量,特彆是招行定向增資擴股的事,招行完全可以進一步股份化,沒有問題。”薑肖平這一招有點狠,想將整個招行拿出來做誘餌,引誘徐騰上當。
做夢一樣,以為就他聰明,彆人都蠢不可及。
徐騰還是要給對方回信的,但也沒什麼可說的,“做生意,做人,都是要講道德的。”
他沒有罵薑肖平沒道德,明明是企業董事長,卻拿出省委領導的那種手腕做生意,這就是有病,彆的企業是玩不過對方,不敢玩罷了。
徐騰有什麼不敢玩的?
薑肖平沒有再回複,估計也氣的不輕,這件事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他的死對頭郭永哲獲利最豐,為了對付薑肖平,華銀財團說服這位n保險公司董事長的價碼,絕對不低。
這才是薑肖平最恨的地方,本意是要對付郭永哲,豈料華銀財團不識相,居然將他的好意當成破爛扔在一邊,不僅執意要吸納n保險公司,還要對他反戈一擊。
現在的局麵很尷尬。
通商局是最老資格的央企,華銀財團則是國內第一大的私企財團,兩邊對峙的局勢已經因為股市的紛爭,鬨得全國皆知。
關鍵,徐騰掌控網絡媒體的巨大優勢,最近終於通過幾家財經網,將整件事披露的一清二楚。
徐騰等了幾分鐘,確定薑肖平不會回信,這才去更衣室換了西裝,同夏莉告辭,與梅嘉莉一道前往會議室。
漫長的走廊裡。
陽光透過一排排的窗戶照入,徐騰慢慢悠悠的走著,並不著急,雖然距離正式開會隻有幾分鐘的時間,梅嘉莉陪著他。
他還是那一身西裝革履,風度翩翩,雖說是剛從大學畢業,卻已然沒有學生時代的那種青澀,塵世的曆練,過早的負擔起層層重任,讓他不得不更成熟,更穩重,也更灑脫。
會議室的大門前。
梅嘉莉忽然停了下來,等著徐騰有點詫異的回眸看她時,笑的有點無奈和解脫,“你是不是很愛孩子?”
徐騰聳聳肩,就知道她遲早會這麼問,沒有回答,反而問她,“你和一個22歲,大學剛畢業的男生問這個問題,是不是發燒過度,這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而是必須接受的問題。”
“我是說,如果咱們倆沒孩子……。”梅嘉莉想要糾正他,沒說完。
“遲早的事……但我不願意談這種問題,真的,我真心覺得我還年輕……為什麼現在總有一種很蒼老的感覺?”徐騰無奈的撓了撓頭,他就當自己是農村出來的打工仔,22歲有孩子也是很普遍的現象。
在他的初中同學裡,有一個比他還早一年,都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就有孩子啦。
所以,他也無所謂了,雖然他本意是希望在25歲左右考慮有一個孩子。
他現在回想這一次的生涯,真心覺得過早創業,過早接班華銀財團是一個錯誤,他還這麼年輕,青春沒有揮霍在遊戲裡,沒有揮霍在無數美女的身上,居然揮霍在商場的爾虞我詐之中。
人生啊。
“我決定做一個改變!”徐騰終於說出這句心聲。
“什麼?”梅嘉莉以為他是要為了即將到來的孩子做一個改變,比如,和她分開生活。
“我決定做一個更好的紈絝啊,不能總是將時間用於工作,好無聊,我得想想辦法,騰出更多時間好好瀟灑,這麼多錢,這麼年輕,不能好好揮霍一下人生……真是犯罪。”徐騰仰天長歎,其實心裡有點累,這段時間和薑肖平勾心鬥角,此前是和北海龍韓駿、柳銀霞鬥來鬥去。
徐騰的問題是整個華騰係,半個華銀財團都要他掌控,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壓力真的有點大。
梅嘉莉笑著,看著這個依舊年輕帥氣的男人,心裡有著諸多感慨,昨夜,她也想了很多,當她開始使用眼霜,試圖遮掩住眼角的細紋時,她就知道夏莉贏了。
她輸了,輸給了歲月。
她忍不住想,如果沒有她,徐騰會是什麼樣子,會是什麼樣的人生軌跡?
她隻是做了四年的匆匆過客,終究未能改變什麼,徐騰還是和夏莉在一起,從青梅竹馬到白頭偕老,仿佛是上天注定的結局。
梅嘉莉笑著,溫馨而釋然,推了推徐騰,“走吧,大家應該都在等你。”
“等一下……讓他們等一等!”徐騰想了想,突然決定練一套紅拳再去開會,就在走廊裡,認真的打著,靜心凝神,尋找一種屬於他的精神狀態。
他遇到了一個人生的瓶頸期,要麼後退,做一個嬉皮士,做一個紈絝,要麼繼續前進,將自己提高到一個新境界。
徐騰將一路小架子紅拳打完,身體素質很好,力量也用的很適度,很精準,周身都沒有出汗,隻是身體內部炙熱,整個人也煥然一新。
這一刻,徐騰真心要慶幸,他練了十年國術。
每一招,每一式,他都能有一種大師的風采,技術嫻熟,遊刃有餘,身姿舒展……雖然是花架子的大師,可畢竟有他要找的那種精氣神。
梅嘉莉靜靜看著,真心讚歎,她愛這個特殊的男人。
徐騰練了一個套路的小架子,捏了捏手腕,全身肌肉都得到運動,深吸一口氣,這才帶著梅嘉莉推開會議室的門。
除了徐總和徐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