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家族!
徐騰和華騰公司重返江州的消息就像是一波核彈攻擊,重磅襲來,巨大的衝擊波瞬間震懾了整個江淮省政商兩界,嚇壞了不少人,特彆是華煤鐵集團的吳光雄。
嚇慘了。
吳光雄以為徐騰是衝他來的,畢竟徐騰這段時間在全國輿論大潮中頗顯狼狽,而這都是富邦係在幕後推波助瀾,證監會之所以要高調的調查華銀財團,還不是吳永邦和那群富邦係的股東搞的鬼。
吳光雄原先以為加入富邦係的好處是和加入華銀係一樣,能夠獲得更多的資金和貸款,萬萬沒想到是和華銀財團對著乾,和徐騰對著乾。
這幾天的吳光雄寢食難安,辛辛苦苦熬了幾十年,好不容易等柳銀霞出逃之後才成了省工商聯的常務副主席,這是當年黃信洲的位置,終於輪到他了。
他琢磨,要不了幾個月,這個位置就會變更成陳安邦。
論在江淮省工商界的資曆,他畢竟是黃信洲那一代的人物,比陳安邦更老資格,這個位置對他來說也是名符其實,可沒辦法,陳安邦現在是萬博集團的董事長,執掌著全國第一大的地產公司和第二大的基建公司,聲勢極大,在江淮省商界的影響力早就遠超吳光雄。
省裡安排吳光雄代表省裡的企業家群體擔任工商聯的副主席,其實也是出於平衡的考慮,可隻要徐騰重返江州,這種平衡就會瞬間崩塌,畢竟,誰都有要求徐騰的時候,省裡更不例外啊,有求於徐騰的次數多著呢。
吳光雄雖然很在乎這個位置,這個名份,可這些都是小事,因為他剛得罪了徐騰,徐騰就重返江州,搞不好就是來對付他的,這可真是慘啊
如果有人說,得罪徐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吳光雄真心覺得這個人有病,精神病,比如吳永邦和富邦係的那群自以為了不起的紅色貴族。
吳光雄是和徐騰鬥了一次又一次,教訓深刻,他講真話,這天底下啊,他最不願意得罪的人就是徐騰。
這幾天,吳光雄是吃不好,睡不好,想到自己剛當上工商聯的副主席,這才半年時間就要讓賢陳安邦,心裡還真有點舍不得,有點不服氣。
陳安邦有什麼厲害的啊?不就是掉頭快,跟著徐騰混了嗎?
吳光雄不知道,陳安邦這幾天也是吃不好,睡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功高震主,讓徐騰這位主子有點不放心,準備出手削他的實權。
天下大勢,風雲叵測,皇帝遇難,諸侯作壁上觀。
陳安邦做賊心虛,這段時間,他其實一直在觀望局勢,內心有點期盼,萬一證監會真要重罰,萬一……徐騰操控股市的罪名成立,入獄了,萬博集團指不定就有機會獨立出去。
陳安邦一直試圖完全控製住他擔任董事長的這家萬博集團,但他的持股權不足15,公司的高管層也都是萬科出身的團隊,基本是聽徐騰和俞亮的,他這個董事長麵對徐騰,完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實力還是太弱小。
這天晚上,陳安邦又到翡翠湖莊園的127號徐府,拜訪徐騰,聊了聊公司的事,最後突然提到一個事,說是他兒子陳玉龍要結婚了,想邀請徐騰夫婦出席婚禮。
不管怎麼說,徐騰是陳玉龍的高中同學,這個婚禮還是應該去的。
“對象是誰啊?”徐騰晃著酒杯,估摸陳安邦不打算急著離開,還有許多事想談呢,這就換一個姿勢翹著腿,耐心的聽陳安邦周旋。
“哦,羅紅岩的兒媳婦蔣英毓,前兩年給玉龍介紹了一個對象,以前也是大學同學,據說和夫人關係挺好。兩人談了兩年多,最近終於是準備好結婚了。據說,我們家玉龍求了兩次婚,第一次還失敗了,你看這孩子粗心大意,連女孩子的喜好都沒摸清楚,就想帶著彆人去法國度蜜月。總之,好事多磨,這一次總算是成功了。”陳安邦饒了一大圈子,沒有將楊灩的名字告訴徐騰,但也知道,徐騰肯定能猜到。
這個事不是蔣英毓非要介紹,而是陳安邦在徐騰和夏莉的生活圈子裡,找來找去,選中了楊灩,再拜托蔣英毓和羅玉奎出麵介紹給陳玉龍。
為此,陳安邦還讓陳玉龍甩了一個感情挺好的英國女友。
陳玉龍兩次赴英留學,第二次是在劍橋大學,讀完了金融專業的碩士學位才回國,在萬博集團擔任董事長助理。
回國時,據說帶了一個女友回來,好象是已經有孩子了。
在這種亂七八糟的說法中,徐騰的估測是陳玉龍和那個英國女友應該結婚了,為了陳家的利益,又離婚,再去討好楊灩。
俗話說的好,狗改不了吃屎。
陳玉龍就算是變好了,終究還是那麼個人,隻是不敢輕易對徐騰做壞事罷了。
楊灩最初是在江泰集團做事,後來去了神州傳媒集團擔任經紀人,據說,負責的也是幾個大腕的女明星,去年和其中一位女明星集體跳槽,離開神州傳媒自立門戶,開了一家屬於她們的工作室,但還是讓神州傳媒持有不少股份,保持合作關係。
應該講,楊灩有自己的事業,談不上有多少錢,大致也湊活。
陳玉龍繞來繞去,最後選擇楊灩,這也有點出人預料。
這個事,楊灩是很保密的,從來沒有告訴夏莉,也沒有告訴彆人,蔣英毓更是知情不報。
但是,羅玉奎和羅玉娟說過,羅玉娟又和徐騰說過,雖然隻是一條信息,徐騰還是有防備。
沒有人知道,楊灩是徐騰的前妻,曾經有過一段挺美好的回憶,但這個事早已成為過去,最後的結局也並不美好,對彼此的傷害都挺深。
直到今天,徐騰想到楊灩,內心深處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
正是這一段經曆,讓徐騰對婚姻有種恐怖的感覺,因為他有一種很深刻的體會,女人在一生之中的變化是非常大,高中、大學、新婚、少婦……從20到30,就像是截然不同的幾個女人。
這是一個很客觀的規律,甚至連夏莉都無法逃脫,隻不過,相對好一點,但也不是過去那麼單純可愛,而是日漸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徐騰在這個領域做了一些研究和資料整理,他個人的感覺,女性的內分泌在不同年齡締造出不同的女性。
或者說,生命是偉大的,為了繁衍後代,女性付出的是身體上的代價,男性付出的則是精神上的代價。
所以,對於楊灩,徐騰的感觸是極其複雜的。
陳安邦還在和徐騰說著婚事的安排,想在江泰皇庭酒店辦酒席,陳健也破例同意了,因為江泰皇庭曆來是會員製酒店,從始自終,除了朱培培和劉蕙玲是“係統”內的婚姻,在此之前尚未為其他人舉辦過婚禮。
徐騰心不在焉的聽著。
“我會去,但不要有任何安排。”徐騰終於回了對方一句,去是可以的,也必須去參加婚禮,但他不願意發表任何感言,或者說,也不想給予任何暗示和祝福。
楊灩也27了,這個年紀,她比任何人都聰明,既然明知是一種政治婚姻,還願意嫁給對方,自然是有所圖。
徐騰能說什麼呢?
這一刻,徐騰所能感受到的是一種宿命,他和夏莉在一起,楊灩卻和陳玉龍在一起,除了宿命,他找不到任何解答。
以徐騰對楊灩的了解,特彆是2730歲的這個年齡段的楊灩而言,這是一個好婚姻,正是她想要的婚姻,嫁入豪門,成為江淮首富的兒媳婦。
陳安邦離去後,徐騰還是一個人坐在小客廳裡,默默飲酒,無聲無息的琢磨心事。
兩個女兒都睡了。
夏莉終於下了樓,到了小客廳陪著徐騰,將大女兒折的第一隻紙鶴拿給徐騰看看,感覺很特彆,很溫馨,暖暖的居然有種成就感。
徐騰將夏莉摟在懷裡,看著這隻紅色的紙鶴,心裡依舊感慨良多,然後就將楊灩的事告訴了她。
“我聽蔣英毓說過了,去參加婚禮要送的禮物,我也準備好了,你不用操心,真的!”夏莉看著徐騰,意思是讓他彆擔心,楊灩不是笨蛋,自然有她自己的想法。
當年的丹桂園七結義,蔣英毓、夏莉、孟小夢、宋媛媛都陸續嫁入豪門,這幾年間,楊灩和她們都極少有往來,夏莉曾經打電話給她,她也沒接。
或許對楊灩來說,這是她嫁入豪門的最後一線機會,雖說陳玉龍絕非善類。
愛情是什麼,婚姻是什麼?
大多數的人,在這個問題上都很茫然。
“這事就算我想操心,也乾預不了,寧拆十座廟,不拆一家婚,他們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咱們還能說什麼呢?”徐騰心裡不能說高興,但也不能說不高興。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他也說不清楚。
“不管他們了,我們早點睡。”徐騰將喝剩下的半杯乾邑擱在茶幾上,這就要去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
這一夜,徐騰和夏莉都沒有睡的很安慰,講真,徐騰其實是在擔心陳玉龍,楊灩不是夏莉,不會得憂鬱症,恰恰相反,在神州傳媒集團和娛樂圈曆練多年,開了自己的工作室公司的楊灩搞不好比以前厲害多了。
楊灩很聰明,很聰明,隻要她和夏莉、蔣英毓、孟小夢這些同窗關係好,彆說是陳玉龍,就是陳安邦都不敢對她怎麼樣。
夏莉還在擔心楊灩,感覺她並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人生呐,人生如戲啊。
徐騰這一夜真是感慨良多。
幾天後,楊灩和陳玉龍就到了翡翠湖莊園127徐府,前來拜訪徐騰和夏莉夫婦,親手送上喜帖,日子也選的不錯,選在5月20日。
陳玉龍當然事先打聽過徐騰的日常行程安排,選擇下午2點過來,這個時間段,徐騰一般都是在家裡的書房看資料,沒什麼事。
結果還真就不巧,徐騰這邊正好有一位貴客,秘密登門談判呢!
這一位貴客不是彆人,正是半年前得罪了徐騰,被徐騰劃出“朋友圈”的周副市長,最近這半年,周副市長想見徐騰一趟真是不容易啊。
不管周副市長找出什麼樣的理由,韓黛和華騰公司都能找出更好的理由,婉言謝絕周副市長的拜訪。
第一次被拒絕時,周副市長其實是很生氣的。
第二次,周副市長覺得也沒什麼,徐騰畢竟還是年輕人,又素來唯我獨尊慣了,鬨點小脾氣很正常。
第三次,第四次……第七次,周副市長慌了,滬州市領導班子都慌了,後來是真沒辦法,正好市長到首都彙報工作見到老蔣,好說歹說,請老蔣出麵給徐騰打個電話。
這一回,滬州說了,有話好好說,有事,咱們慢慢談,您是騰太子,您是華銀財團的理事長,您彆生氣啊,您跟周副市長那種人有什麼好氣的。
他不懂事,您能跟他一樣不懂事嗎?
您是理事長,他就是一個副職,在市委領導班子連五把手的位置都排不上,您彆跟他一般見識啊。
老周呢,講真心話,以前啊,他是華銀財團和滬州之間的一個橋梁,彆看他的級彆不高,市委班子一排座,他也就是個六把手,平時開會,他都是第三個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