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家族!
徐騰現在是必須拿出一種近乎“哲學派”企業家的風範,否則,鎮不住場子,他必須和喬布斯在全球科技產業領域一爭高低,無論是形象,氣質,還是傳奇性。
這是華騰公司達到現在這種程度後,身為boss,他必須擁有的氣場,可以讓華騰公司不至於顯得那麼邪惡和恐怖。
正是因此。
在簽署了投資蒙乳集團的協議後,徐騰甚至沒有現身新聞發布會現場。
虞大美人,虞素雲做為眾所周知的世界最任性總裁的首席助理官,兼“江州華騰工業控股投資公司”的新聞發言人,代表徐騰出席了新聞發布會。
在華騰公司內部,關於這位虞大美人,素來是眾說紛紜,但沒有人懷疑她和徐騰之間是絕對清白的。
怎麼說呢?
很多人更相信,徐騰和虞素雲是精神上的某種伴侶,柏拉圖式的關係。
很多人都知道,沒有比虞素雲更忠心於徐騰的員工,在過去的八年時間,虞素雲甚至完成了江州大學的法律係博士學位,長江商學院的eba學位。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職場生涯,一直擔任著華騰公司的高管,又能有很多時間完成學位,每日往返於學校和企業之間,完全沒有私人的生活,一直住在父母身邊,沒有相親,沒有婚姻,隻是不停的學習和工作。
人總是會變的。
2009年的虞素雲早已習慣了這種位居雲上的身份,不再是當年的學生處主任,不再是當年的大學團支部書記,氣質高雅恬靜,有著令人仰慕的工作和年薪。
“董事長雖然再度缺席了新聞發布會,但我相信,當我說‘再度’這個詞時,在座的媒體朋友們都能理解,我們這位董事長素來就是這樣任性。”虞素雲在台上笑容和睦親切,打開一封信函,抽出裡麵的演講稿,“這是董事長親自書寫的講話稿,由我代為發言,因為他真的不太喜歡參加發布會,雖然他信誓旦旦的宣稱,他每天隻想工作五個小時,事實是每天都會嚴重超過這個標準。”
這當然不是徐騰親自起草的講話稿,甚至,徐騰都沒有完整的看一遍,虞大美人負責的事,他曆來不用多過問一句,不用親自確認。
“首先,我很抱歉不能親自參加發布會,因為我還是堅持我的原則,以旁觀者的身份,站在這家公司的外麵,去觀察公司和世界的變化。無論是大事件,還是小事件,我都儘量避開,不以參與者的身份去感受欣喜和痛苦。投資蒙乳集團並不在我的計劃中,這一點,不應該隱瞞其他投資者,但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在過去的一年中,中國乳業為了曾經的錯誤和過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而這種代價還將會持續。身為投資者,我感到遺憾,身為消費者,我感到憤怒。在這個高速增長的中國市場,在很長的時間裡,很多企業的股東和經營者都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價值觀,那就是企業不僅是利潤和就業的締造者,也是社會責任的承擔者。”
“我們在越來越龐大的市場中,迷失了自我,失去了道德和責任,我不會說市場會懲罰我們,因為我絕非頑固的市場主義學派,但我相信,消費者,thehuan,終將懲罰我們。”
“事實上,我也應當抱歉,關於三氯氰胺的傳聞,身為這個領域的眾多投資者之一,我曾經在多份產業報告裡有所了解,並且,嚴格要求華騰公司投資的各家乳企,必須嚴格杜絕這種問題。但是,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在中國乳業內部競是如此嚴峻。”
“在生命中的大多數時間裡,我總是寂靜的思考人生,思考科技,思考未來,這件事卻讓我意識到,我,以及華騰公司不應該隻是考慮未來,更應該考慮現在。”
“華騰公司的乳業投資,繼承於我父親創立的博安公司,而博安公司投資乳業,也絕非是簡單的出於這個產業的蓬勃發展和良好的投資回報率,而是因為這個產業對中國的重要性。當我父親決定退休,讓我接管他的所有生意時,很多投資都不符合我的喜好,這是我一度決定放棄乳業的原因。”
“很抱歉,我就是這麼任性,但在三氯氰胺的危機爆發後,我才意識到,我差點犯了一個錯誤。事實上,我可以繼續為中國乳業,以及其他我不太喜歡的產業做出一點微小的貢獻,這不是為了虛榮,為了金錢,而是出於我的責任。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不是一句簡單的電影台詞,而是對很多人的社會要求。”
“當你有能力為彆人更好的幫助,為彆人創造更好的生活,對你來說,可能隻是一句話的事,你卻不願意這麼做,這毫無疑問是一種人生中的瑕疵。”
“所以,我決定投資乳業,做為中國乳業做出一點微小的貢獻,為和我一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一些安全可靠的乳製品。”
“我真的有一種憂慮,如果我們連市場上的嬰兒奶粉都無法信任時,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會陷入何等的信任危機,這是一個問題,但應該責怪誰?責怪企業的經營者,責怪我們的教育,責怪我們的文化,還是責怪我們一直信奉為聖律般的市場主義,我們總是從一種迷信,變更成另一種迷信。當一種信仰破滅,我們又去盲目尊崇另一種信仰,當我們總是宣稱市場的萬能,盲目相信市場的自由抉擇時,我們就應該想到,這種所謂的市場自由抉擇與競爭的過程,往往是血腥的,殘酷的,往往是以犧牲某些人為代價。”
“我們不能總是在某一部分消費者付出血的代價後,再說,沒關係,我們還可以選擇其他的品牌。對我來說,我真心覺得這樣的社會是有問題的。”
“盲目迷信gd,盲目迷信金錢,盲目迷信市場營銷的力量,這是我們每一個人犯的錯,這一次的悲劇在於,我們犧牲的是那些嬰兒,那些baby,當我看著自己的女兒,想著她從出生到四周歲的每一日,我真的無法接受這一次的錯誤。”
“華騰公司和蒙乳集團的投資談判,早在2006年就已經開啟,那是我接管父親生意的開始階段,那時,我隻是想將這個產業放手,以一個合適的價位,用父親投資的那些乳業資源換成一家優質乳業公司的股份,然後可以一勞永逸的不用再過問這些事。”
“我承認,做為一個企業家,我總是有點懶,我不止一次想要收縮家族企業的投資範圍,收縮你們所謂的華銀財團,將資源集中於我的夢想。”
“現在,毫無疑問,我已經改變了我的想法。毫無疑問,這是我的時代,我不是尼采,我不會做無私的太陽,但我至少可以保證,在我的時代裡,我不會迷信金錢,不會迷信市場,我至少可以為社會的互信,做出一點微小的貢獻。”
“我一直抗拒所謂的華銀財團論,雖然我繼承了父親的工作,擔任華銀企業聯合協會的理事長,因為在我看來,這隻是一些相互投資的企業家,每年在一起開兩次座談會,討論市場和產業發展的趨勢,討論經濟和宏觀政策的趨勢,一起分析應對之策和變化之道。我甚至拆散了父親最早創立的博安係,我隻想做一個很簡單的投資人,管好自己的華騰公司,投資自己的夢想,投資我認為更重要的產業。”
“人總是會變的,既然父親留給我的企業確實是一家財團,隻是不那麼典型,也絕非一家傳統意義上的家族財團,我又何必拒絕和否認?”
“所以,今天,我承認華銀財團是存在的,它的核心企業是我創立的華騰控股,它的另一個重要支柱是我父親創立的銀河資本公司。兩家資本公司聯合在一起,從股權上控製了很多企業,但我發誓,在我的這一生,我都絕不用它做惡,也絕不縱容它做惡。我發誓,在我的這一生,我都將做這艘巨艦的詹姆斯寇克,引導它遵從我的意誌,遵從我的世界觀。”
“今天,我必須對自己說,彆傻了,都當了理事長,還假裝這個財團是不存在的,你當彆人和你一樣幼稚嗎?是的,華銀財團是存在的,這是一個事實,雖然,它並沒有媒體報道的那麼恐怖。首先,我得告訴媒體朋友,以及其他關心此事的所有人,彆傻了,我基本管不了華夏銀行和n金融集團的事,李達霄和郭永哲這兩位老狐狸,哪裡是我能對付的?”
這一段話是徐騰自己添加的,虞素雲和韓黛,還有華騰公司的那位首席文案,哪有膽量寫這種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