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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大寫的服字(2 / 2)

徐騰在瑞士的時間是有限的,來不及等梅嘉莉那邊的事情談妥,這就登機前往荷蘭。

上了飛機,徐騰還有很多事情要交代,要問清楚,在a340專機的二號機艙開了一個20分鐘短會,各個部門的總裁、負責人全部到齊。

會議剛結束,徐騰正和虞素雲聊著明天在荷蘭訪問的行程安排,國機集團的韓永勝董事長忽然就推門進來,似乎有話要說。

“對了……!”韓領導像是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徐理事長,你下午在蘇黎世不是和我說,有事情要商量嗎?”

“哦?哦……哦!”徐騰連說了三個哦字,每一次都是不同的音調兒,第一次是驚詫的,第二次是思索的,第三次是解脫和驚喜的。

他終於想到一個事,可以和韓領導說一說,當然不是問這位領導還蹭多久的專機,大家都是同行,他還沒有這麼失禮。

“還是你們要並購山高公司的事,前幾天,老羅芬希納董事和我說了一個事,他和山高集團的董事長戈恩茨先生是認識的,到荷蘭以後,我們其實可以安排見麵談一次。您覺得怎麼樣?”徐騰能想到這個事也是不容易,當時隻是晚餐時間,無意中聊到的。

“好啊!”韓領導其實不抱太大的希望,他原先是川機的領導,後來調往攀鋼任職,業績上肯定是很優秀的,09年組建國機集團這家央字號機床巨頭時,他還是花費了一些心思,最終如願以償。

他的經曆是有優勢的,對機床工業和冶金領域都有很好的了解,很想在中國刀具產業領域有所突破。

問題是選定的目標有點高了,也選錯了國家,瑞典這個國家的企業其實是最難收購的,徐騰在歐洲收購企業上百次,在瑞典真是每次都如臨大敵。

韓領導此前跟著徐騰去瑞典考察,興致衝衝到山高se公司總部會談,因為他此前和布魯斯塔戈恩茨董事長通過幾次視頻電話,對方總是對他們國機集團的國企身份比較介意。

國企領導,乾勁是真沒話說。

韓領導做了很多準備,甚至學了一個多月的瑞典語,就是為了在會晤過程中,通過展現自己的國機人魅力和熱情,打消對方對中資國企和國機集團的疑慮……這都是中宣體的八股雞湯勵誌文看多了。

整個會晤過程非常悲劇,結果自然也悲劇。

韓領導後續又繼續找了幾家瑞典的刀具企業,結果要麼是他不滿意,要麼是人家無意被收購……怎麼說呢,在瑞典,真正值得並購的刀具企業都屬於山特維克係,連徐騰前幾年,通過沃瑞克收購的那幾家原本也屬於山特維克的控股子公司,隻是發展的不太好,才被放棄了。

“就是見麵談一談?”韓領導仔細一想,有點失望。

“嗯,就是這個事。”徐騰攢了攢想法,決定多和韓領導說兩句意思一下,畢竟是央企大客戶,“其實,老韓,我說一個真話,我們還是彆考慮山高這個級彆,你就當碰運氣,碰不到就算了。我覺得李伊菲推薦的瓦爾特和威迪亞更值得你可以考慮,畢竟都是德國的家族企業,難度不大。”

“行,我考慮考慮。”韓領導是真的在考慮,第一,李伊菲很美,很甜美,很會說話,很會哄人;第二,李伊菲說的是真話實在話,隻是說的非常婉轉好聽;第三,韓領導對刀具行業還是比較了解的,真要能收購瓦爾特,或者是威迪亞,那也相當不錯了。

韓領導是很現實的,他在國機集團估計能乾五年吧,除非貢獻特彆大,否則在央企領導的位置上想要延遲幾年退休,那是很難的。

他要是能收購山高這個級彆,改寫中國刀具產業的整體水平,那就有把握延遲幾年退休……所以,怎麼都得試一試。

即便不能收購山高,瓦爾特、威迪亞這種級彆能收購幾家,那也不錯。

對於這位韓領導的想法,專門負責國機集團金融服務和企業谘詢業務的李伊菲,幾個月前就在電郵裡和徐騰彙報的很清楚——沒有完整的想法,純粹是想政績和業績工程。

徐騰其實知道的更多一點,老蔣在那個位置影響還是比較深的,所以,中央經濟層麵在產業布局上,對機床、合金、材料、刀具領域的重視程度,要比過去高很多,而且會拿出不少外彙支持海外並購。

因為這些都是一個工業強國的根基,暫時不求做到日德的水平,至少能和韓國相拚吧,而且老蔣有一個很鷹派的判斷——韓國靠不住,和韓國、日本搞東北亞產業整合是沒有任何前途的,讓利互利也沒有用,太容易被美國打斷和割裂。

所以,老蔣的觀點和徐騰如出一轍,這是相互影響的結果,中國隻能和歐洲搞產業整合,就算美國想摻沙子,難度也太大了。

國機,中國機床工業控股集團公司,2009年才組建成型,靠行政命令整合了國內的重型機械資產後,急衝衝的跑過來投資刀具產業,這不是韓領導腦子有問題,而是太精明,搞政治投機呢,也想和五礦集團搶外彙支持!

徐騰沒有這麼激動,因為他不缺那幾百億美元的外彙,刀具工業也不是那麼好折騰的。

中國刀具工業一直上不了層次,原因很多。

徐騰個人覺得,主要原因還是人才和市場經濟的兩個基本問題。

刀具都是耗材,從全球來說,全球性的一流刀具企業大致有50家以上,在瑞典、德國、日本、瑞士、荷蘭、法國、意大利……不出名,但也有幾十年曆史的作坊式刀具企業更是海量,幾千家都不止。

大廠,基本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特點,自己的優勢。

小廠,基本都有自己特彆熟悉的某個極其細分的小領域,大廠不願意浪費資源去攻克的那些零碎市場。

所以,全球刀具行業的競爭還是非常激烈的,即便是進口刀具在國內的售價也都算是適中,利潤不算高,何況國內走量的硬合金刀具基本都是外資本地生產。

這就有點像圓珠筆尖鋼珠的問題,大廠有能力,真要去搞,費時費力不討好,小廠沒能力,隻能拚命做最沒技術含量的低端刀具,瘋狂走量價格戰。

至於材料、管理、經營思路,這些其實都還好。

比如說材料,雖說中國的材料科學和研發體係長期薄弱,但在過去的十年,情況早已大有改善。

除了政府層麵長期穩定的產業規劃和宏觀布局,華銀財團從2004年開始,也在材料領域投入更多資源,在國內聯合多家大型冶金企業、材料化工企業,搞了十幾家合金材料研究中心,也聯合很多大學和科研機構一同合作。

此外,華銀財團也聯合央企、地方國企,以及一些優秀的私企,和國外研究機構、企業購買技術,或者是直接並購中小企業冶金企業,或者入股大型冶金企業。

目前在國內的很多大企業,特彆是五礦、中化這樣的副部級央企,高技術水平的合金、材料供應還是很穩定的。

然而,國內的刀具、機床還是一如既往的爛。

徐騰自己的經驗,國內搞刀具、搞機床、搞工業基礎器件的人,一找原因就找材料的毛病,說句難聽話,即便這個材料沒有國產貨,歐洲日韓基本也不對你禁止出口。

你自己沒有使用這些標號合金、材料的經驗,不敢用,就是不敢用,怪什麼國產材料不行呢?

你用了,搞不好,競爭不過彆人,那也是你的設計有問題。

國企呢,積極性和服務態度還是有問題,私企呢,賺一天是一天。

所以,徐騰對於刀具產業的發展態度,還真不強調必須國產化,他現在主要是采取入股和扶持策略,選擇和寶鋼集團、五礦集團合作,重點扶持五礦集團旗下的南鎢集團,通過注資、技術轉移、金融服務和企業改革谘詢服務,協助南鎢集團國際化。

這幾年,南鎢集團的硬合金產能和技術水準提升的很快,德資、日資、韓資在國內的刀具廠也大量采購南鎢的硬合金,但是,南鎢集團自身的刀具業務依舊不行,高端上不去,中低端的走量拚不過韓資、台資,隻能繼續賣合金。

在國外,徐騰除了自行注資擴大沃瑞克、曼徹斯特金屬的刀具業務,還一直增持伊斯卡和德係的藍幟、威瑪諾,通過金融服務和合資的方式,慢慢扶持。

徐騰其實也曾經在2008年乘低大肆吸納全球刀具行業的霸主——瑞典山特維克的股份,最終還是未能達成長期合作的框架協議,隻能將股份在次年的高峰期套現給山特維克集團的董事會。

2013年,等徐騰這一次再到瑞典時,相距三年前,終於意識到拒絕和徐騰合作要付出多少代價時,山特維克集團的董事會又後悔了,通過一些渠道傳遞消息,希望重新洽談合作框架。

徐騰沒有拒絕談判,但是,他個人覺得再想達成合作框架已經很難,這幾年時間,華銀財團在南鎢、伊斯卡、沃瑞克、曼徹斯特金屬、藍幟這些公司的投資太深,利益捆綁的很厲害。

上世紀70年代,瑞典至少有十多家一流,以及準一流的刀具企業,到了90年代,實質上隻剩下山特維克和山高兩個集團,其他都被並購了,山特維克、山高本質上又屬於一家。

沃瑞克因為從軸承、齒輪到機床、刀具、軟體係統都是自成體係,才能勉強保留部分切削、鏜刀的刀具業務,但也遠遠不能和山特維克、山高抗衡,規模差距甚遠。

最後又因為虧損嚴重,才被銀瑞達財團高價轉讓給徐騰,讓徐騰有機會切入瑞典工業體係。

相比之下,迄今為止,德國、日本的刀具企業都還是比較分散的。

這個問題就說明了瑞典經濟結構的本質——門閥。

瑞典是整個歐洲極少數避開一戰、二戰的國家,家族財富的傳承和累積效應很明顯,控製瑞典經濟的幕後資本層,基本還是一戰、二戰時期的那些家族,有傳統貴族,有資本家。

瑞典和瑞士又不同,相比瑞士直到19世紀才通過聯邦製度形成真正意義上的統一經濟體,瑞典一直是統一的王國,國家和貴族階層極其穩定。

一戰前,瑞典王室和德國王室的關係非常密切,兩國的國情和經濟局勢也幾乎如初一轍,做為都是在英法之後崛起的工業國,兩國擁有良好教育的中下層貴族大量快速吸收西歐技術,開設礦廠、冶金廠、機械廠、麵粉廠,從莊園主迅速轉變成資本階層。

兩國真正出現差彆就是從一戰開始,直到二戰結束後,瑞典和德國在經濟層麵才完全變成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

在瑞典,類似瓦倫堡這樣擁有170年曆史的豪門家族多不勝數,光是徐騰接觸過的就有十幾家,而且,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投資風格,廣泛入股瑞典的所有優勢企業。

隨著國際自由貿易體係的擴張,瑞典內部經濟層麵迅速整合,軸承、鋼鐵、機床、刀具、冶金、航空……通常都隻有一家世界級的巨頭,相互之間密切配合,在這個980萬人口的國家形成了一個發達工業體係的各個基本元素。

這就是瑞典經濟的真相。

徐騰也是花了很多年才慢慢搞清楚這個真相——瑞典這些世界級企業的幕後股東,基本都是差不多的陣容。

在瑞典,赫格納斯集團是世界級的冶金礦粉供應商,山特維克集團是合金製造、刀具和采礦機械的世界霸主,skf是世界軸承霸主,沃爾沃專注工程機械、卡車、客車,薩博以飛機和航空業為主,ssab是瑞典的鋼鐵聯盟,旗下十幾家中型鋼鐵廠各自專注一個領域的細分高端鋼材市場,abb是電氣設備及自動化、工業機器人產業的霸主,愛立信是電信設備製造業和通信技術的霸主。

這些世界500強瑞典企業之間的內部配合和分工,極其嚴密,簡直像是世界上最嚴密的計劃經濟模式。

直到2013年再度訪問瑞典,徐騰終於發現,山特維克集團、赫格納斯集團的那些控股基金,以及沃瑞克曾經的控股基金,以及abb、斯堪尼亞幕後的長期持股基金,實質上都來自於不到四十個家族基金,這些基金的曆史幾乎都長達50年以上……有一半是百年之久,瓦倫堡這種170年曆史的家族在瑞典,其實還不算是傳承最久,最久的幾家長達三百年以上,隻是沒有瓦倫堡家族和銀瑞達財團這麼強。

你實際也可以理解為,50年曆史的那些新家族基金,大致都是更古老家族的分支,女性繼承人嫁給一位傑出的職業經理人,誕生出新的家族。

這種情況,光是瓦倫堡家族的曆史上就有4次。

牛逼的國家!

徐騰心裡當時隻有一個大寫的服字!

所以,海外資本再強勢,想要在瑞典收購一家企業都很難,想要控股一家瑞典國際巨頭的可能性更是幾乎為零,除非瑞典人自己放棄。

當然,瑞典也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富豪,這些家族的財富都是以信托基金的形式存在,畢竟瑞典的財產繼承稅高達98,而這些家族信托基金傳承百餘年後,財產受益人都相對很分散了。

他們這些家族,每一代人都會推出幾位眾望所歸的傑出之輩,負責管理家族信托基金,而這種特點也決定了瑞典的經濟有一種很可怕的穩定性。

所以,關於國機集團要收購山高公司的雄偉計劃,徐騰第二次訪問瑞典之後,特彆是在和斯堪尼亞公司的主要股東會晤後,就意識到是絕對不可能的。

對於徐騰,對於華銀財團,對於theshunfaliy,瑞典這些家族總體還是很歡迎的。

資本家嘛,大家有共同語言,特彆是在徐騰出手教訓山特維克集團和abb集團之後,他們已經沒什麼脾氣了,徐騰提出用華騰汽車的股份,置換斯堪尼亞公司的所有股份時,隻剩下一片熱烈的掌聲,以及眾人對斯堪尼亞走向中國,雄踞世界的美好期許。

事實上,徐騰和華銀財團在瑞典、在英國、在德國、在法國……在這些國家的投資也都是很負責任的,本地化的趨勢很明顯,到哪個國家就和哪個國家的財團合作,利益分配也都很公允。

歐洲的這些企業家、投資人,或許也確實更喜歡和富二代打交道。

關於這一點,徐總可能更早就發現了,花了很大的心思編造出一個theshunfaliy的深厚曆史和家族底蘊,老爺子從嵍縣化工廠的車間主任變成經理,從抗美援朝時期的一位小排長變成副團長,而且是能考證的,記錄清晰,徐總神奇吧!

老徐家的家譜更是編造的一塌糊塗,硬是讓徐總在淮州宿縣徐廟鎮攀了一位厲害的親戚,弄成淮州的書香門第,李鴻章的門生,淮州晚清翰林徐仁鑄和民國企業家徐炳麟之後。

這個親到底怎麼攀上去的,徐騰其實沒有認真翻查過,大致有那麼點關係,可能是徐炳麟家的遠房親戚,更可能是徐炳麟家的長工,反正幾百年前肯定是一家。

這還不是2002年以後的事,97年左右,徐總遷居香港之前就搞定了,花了大價錢請的專家高手修改徐廟鎮的那幾本老舊家譜,用徐總的話說,省博物館都查不出真偽。

在維基百科,還有其他各種百科,英文、德文、法文、西班牙文……2003年就全部編輯的一清二楚,能從徐騰的鏈接一路點到曾國藩,也真是夠厲害的。

最可怕的是徐總不僅投資數億,在煤老板和民國劇熱潮火熱的時候以徐炳麟為原型依據拍了一部《東方煤王》,卯足勁送到央視平台播出,2007年,居然還敢去淮州宿縣祭“祖”,和徐炳麟的那十幾位散居海內外各地的曾孫、曾孫女、玄孫相擁喜泣……當然,徐騰也沒什麼好驚訝的,這才是徐總的風格,這才是他熟悉的親爹。

由此可見,曆史確實是一直任由勝者編造。

徐炳麟在淮州曆史上倒是一個值得書寫一筆的人,不僅是淮州的大地主買辦階層,還是淮州曆史上最早的煤老板,與瑞典、德國在一戰前的那些門閥家族極度類似,從莊園主變成工廠投資人,從小貴族變成資本家。

隻不過,從晚清到改革開放,中國的戰爭史、革命史也太多了,哪一路子的莊園主、資本家沒被玩死?

所以說,戰爭與革命有時也是一種好事,將資產門閥階層重洗一遍,如果中國的財富幾乎都集中在幾十個傳承數百年的門閥家族手中,徐騰感覺自己還不如去死比較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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