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徐騰淡定平常的抬手打招呼時,勞厄德布羅克芬摔倒在走廊裡,摔倒在酒紅色的地毯上。
幾十分鐘後。
勞厄德布羅克芬從昏迷中醒來。
克萊斯勒大廈擁有一個功能還算是完善的醫護中心,平常會有幾名普外科、內科和心理科的資深醫師,以及一些護士,為華騰公司美國總部的員工醫療和健康服務,以及日常的體檢監測。
徐騰讓人將勞厄德布羅克芬送到這裡,緊急做了一些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隻是一次很普通的昏厥。
“你也許應該休息幾天。”看見對方醒來,徐騰親自端了一杯溫水給對方,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對方。
“華銀到底對賭了多少美元合約?”勞厄德布羅克芬已經不管做徐騰借給沙特多少貸款,他隻想搞清楚,高盛這一次到底虧了多少。
“沙特給了一份無法拒絕的合同,在經過慎重的考慮後,我決定接受這個報價。至於我們到底買下多少美元合約,那是沙特說了算,我隻負責貸款。”徐騰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一句話就將所有責任都推卸給沙特。
生意就是生意,沒有人規定不能背叛華爾街,沒有人規定不能算計華爾街。
何況。
他就是華爾街,他隻是算計了高盛和摩根大通。
摩根士丹利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沒有關係,隻要能擠垮高盛這個業界死敵,付出多少代價都是值得的,半個小時前,帕克吉爾伯特三世也接受了徐騰的致歉。
高盛必死無疑,因為摩根士丹利都虧了140億美元,如果不是徐騰繼續一批風險互換協議,將虧損收縮一半,這一次的重創也可能令摩根士丹利瀕臨破產。
這是一次雙線重虧。
徐騰估測,高盛的總虧損可能高達370億美元,而且,高盛的90業務集中在投資銀行,臨時想要出售資產套現也來不及,破產是90的事。
除非美國財政部注資解救高盛。
不管怎麼說,高盛經此一役,商業信譽和評級都將毀於旦夕,再也無法構成對aig的威脅。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不管是半導體產業,還是製藥產業的反擊,對美國來說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重創,將高盛擠垮才是真正的斷其一指,正如次貸危機讓兩房、雷曼和花旗破產一樣。
如果不是次貸危機對華爾街的重創,特彆是花旗的折損讓華爾街傳統意義上的七大巨頭名存實亡,theshunfaliy及華銀財團也不可能入主華爾街,搶占一席之地。
這一次也不輕,從14年資源泡沫危機到15年的這一次中東金融危機,華爾街前賺後虧,統治世界金融業的霸主地位已經再度遭受重創。
事實上,徐騰從一開始就欺騙了所有人,他讓人偽造了大量數據報表,讓高盛、摩根大通、摩根士丹利以為沙特的外彙儲備隻剩下不到4000億美元。
在華爾街五巨頭發起攻勢時,沙特實際上還有4700億美元的外彙儲備,這700億美元的差距是致命的誤差。
一開始,他參與攻擊卡塔爾裡亞爾,後續的科威特和阿聯酋,他都沒有參與,隻是在幕後同行拆借協議,為高盛和對衝基金彈藥。
最後在華爾街五巨頭操控上百家國際對衝基金圍攻沙特時,他反水了,反向操作,為沙特更多的彈藥。
他選擇幫助沙特,和沙特一起籌集2300億美元在紐約、倫敦、香港、新加坡、東京同時拋空,一邊是做空裡亞爾,一邊是做空美元,雙方製造了一個破紀錄的對賭規模。
某種程度上,這就是97東南亞金融危機的重演,華爾街在此前賺到的數百多億美元一次性的都賠光了,還得再虧損數百億美元。
“如果你要和總統先生彙報這件事,告訴他,麥迪森莊園確實是一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我已經拿到了我想要的證據。如果我再遇到任何暗殺危機,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我的人都會將證據公布。”徐騰說完自己想說的話,這就優雅從容的起身,扣上自己的西裝紐扣,順便多看勞厄德布羅克芬一眼,“抱歉,我還有其他的生意要談,就不陪你了。”
無論如何,即便美國財政部立刻注資高盛集團,徐騰也贏了。
很快,高盛集團的所有客戶都會跑光。
美銀、aig、花旗、黑石、德意誌銀行、彙豐,甚至連富信都會一哄而上,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各方都會盯著各自擅長的業務領域,爭奪高盛集團的優質客戶。
在華爾街,沒有客戶就沒有影響力。
因為華爾街的地位就建立在那些來自全美和全球的大客戶上,而不是華爾街本身,華爾街隻是利用全球資本家的資產操控世界罷了。
白宮一定會救高盛,因為白宮比誰都清楚華爾街目前的情況,如果連高盛都垮了,華爾街就徹底淪陷了。
所以。
徐騰一邊做空高盛的股價榨取最後一點利潤,同時乘機吸收高盛的股份,隻要高盛暫時不垮,年後賣掉,還是能賺到幾倍的差價。
他相信,在白宮的那位oba總統,此刻最後悔的事情莫過於未能及時查清theshunfaliy在美國的資產規模和來龍去脈。
現在再想查,一切都為時已晚了。
除非白宮能重新啟動冷戰,除非白宮能說服各方相信徐騰是新的本拉登,否則很難讓所有人,讓各個方麵都主動交代手裡的數據。
1月16日。
這一天其實是驚心動魄的。
傍晚時分,當紐約證交所的暮鐘敲響,一切都落下帷幕時,徐騰站在雲間俱樂部的落地窗前,眺望整個紐約的景觀,看著赤紅的夕陽照亮半座城市,靜靜的看著,神情嚴肅。
在最後4個小時的成交時間段,道瓊斯指數鬥轉急下,暴跌47,未來幾天除非美聯儲快速出手,注入足夠的資金,否則紐約股市和納斯達克還會繼續下滑。
“理事長,輝瑞集團董事長的電話,您是否要接?”魯博士的聲音在辦公室裡響起,寬大的液晶屏幕再度出現它的標誌性麥浪畫麵。
時隔半個月,尹瑞德終於致電了。
美國原本就一直處於資源泡沫危機的衝擊下,多家銀行和金融企業存在破產危機,這一次,更多的投行和對衝基金遭受重創,各家的虧損暫時還沒有公布,股市已經提前崩盤。
輝瑞的基本盤並不好,隻是尹瑞德故意放出可能被阿斯利康收購的消息,刺激輝瑞集團的市值從半個月前的1930億美元,一路飛漲到2200億美元,增長幅度達到14。
今天則在最後四個小時暴跌17,跌到了1827億美元。
此時此刻,在全球金融業將會遭遇新一輪重創的局勢下,股市已經沒有人相信阿斯利康會收購輝瑞集團的鬼話。
這半個月的時間,尹瑞德一直得意的看著股價的飛漲,等待著徐騰的致電,結果什麼都沒等到。
“接通吧!”徐騰的態度沒有變,輝瑞這種實質上根本不配做全球製藥企業龍頭的偽巨頭,可收購,也可不收購。
“shun理事長,我一直在等待您的新電話,我們在董事會剛開了一個新會議,我可以告訴您,我們對於和阿斯利康的合並依舊充滿興趣。”尹瑞德這個老東西,再一次向徐騰證明這是一個多麼平庸的人。
徐騰都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爬上輝瑞董事長的寶座?
“最近這段時間,我恐怕沒有精力過問製藥行業的那些事,,將你們的新報價告訴我,如果我們無法達成一致,那就不用再耽誤彼此的時間,我們畢竟還有其他的選擇。”徐騰很客氣,也很淡然,除了分拆輝瑞獲得一定程度的回報外,確實沒有更多的興趣。
徐騰說的很清楚,他不想浪費時間,再給輝瑞一次重新報價的機會,談不成就算了。
“1900億美元報價,30的債券交易,70的股票互換,theshunfaliy可以通過注資清償部分債務,獲取控股地位。我們知道,theshunfaliy隻專注於家族企業的經營,而我們也非常有興趣成為一個與眾不同的家族企業。阿斯利康、華騰醫學、華騰電子都向世界證明,在這個缺乏長遠責任的時代裡,家族企業是一種偉大的製度。”這一次,尹瑞德很認真的提出一個非常實在的報價,不希望談判被自己搞砸了。
一如既往,尹瑞德總喜歡說教式的解釋,讓自己顯得卓越不凡,總喜歡證明職業經理人的智慧、知識與管理經驗。
輝瑞其實是真的想和阿斯利康合並,既能通過整合削減成本,通過擴大處方藥規模提升銷量和利潤率,還能乘機將總部遷移到英國,享受英國高科技企業的優惠稅收待遇。
英美在高科技企業的稅收差距,基本是一半的差彆,17對35,瞎子都知道選英國,因為高科技企業的毛利率極高,這個企業增值稅收起來就更恐怖。
所以,亞馬遜、穀歌、蘋果……大家都將總部搬出美國,跑的一乾二淨,平時不查稅的時候看不出來,一查稅都t愛爾蘭國際巨頭。
微軟倒是沒有跑,但這就是微軟的優勢之一,微軟不是矽穀企業,而是西雅圖的高科技企業,hsd州的稅收機製也一直要低於加州。
美國各個州基本都像是一個獨立的小王國,稅收製度都不一樣,35的企業稅標準是美國各州的平均值,hsd州、內達華州這些人少地多的州,稅收就要低的多。
這也是theshunfaliy早期在美國的家族信托基金基本都在內達華州的原因。
輝瑞董事會此次和華銀財團提出來的交易是30的債券交易,也就是董事會股東層麵不套現,而是兌換債券,小股東拿到債券基本隻能賣掉,最終還是要交稅,大股東就不同了。
尹瑞德代表輝瑞集團提出的交易方式,其實也比較複雜,大致來說……按照1900億美元的市值出售輝瑞,先向華銀財團出售570億美元的股票,再將剩下的1330億美元資產出售給阿斯利康,換成阿斯利康的股份。
這麼一來,在阿斯利康和輝瑞集團合並後,華銀財團依舊是新公司的絕對控股方,而其他各方也不吃虧,長遠則是一起賺錢。
至少,要納的稅能縮減一半。
比如,沛兒這種專利藥疫苗的每支成本是3美元,售價超過70美元,公司遷移到英國後,美國分部的進貨價格就能調到65美元,賣給醫院僅能獲利5美元,大量利潤都遷移到英國核算。
英國的稅收監管一直是很寬鬆的,還能利用歐盟和英聯邦的機製繼續避稅,比如行政和科研總部在英國,運營中心遷移到愛爾蘭、比利時、威爾士、盧森堡……。
這還交個屁稅。
有人說中美關係是夫妻,這話不對,太高估自己了,歐盟和美國才是夫妻,而且是貌合神離,彼此瘋狂藏私房錢的夫妻,都想將自己的工資藏好,讓對方支付所有家用開銷。
至於輝瑞集團的這一次報價,總的來講還是不錯的,大致和徐騰預想的情況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