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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跟紀賀然嘮完磕,基本都是他在叭叭地說,朝陽有一搭沒一搭地吭幾聲。
話題很亂。
紀賀然是想什麼說什麼,從遊戲談到高考再到戀愛。
因為兩人戀愛的經曆可以說寥寥無幾,戀愛這方麵談的隻言片語,最後竟然還能繞著圈子聊回去。
“祝我們考試順利。”
紀賀然還不忘在通話的最後冷不丁地插了句。
“閉上你的狗牙。”
“……”
很凶,祝福也不討好。
朝陽索性掛了電話,鬼使神差地給歲聿打了過去。
問問明天去考場的事。
電話響了很久,顯示正在通話中。
“?!”
朝陽掛了又重新打了遍,一模一樣的結果。
這是?像紀賀然說的那樣?
朝陽不爽,躺在床上還想再試試,切到通話界麵。
突然覺得這個問題沒必要。
接著,男生不帶半點猶豫竄進灰色的被子裡,眼睫毛自然而然地垂下去,手機被他的起動滑落在一旁。
窗外的夜釋放它該有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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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到天亮。
高考倒計時可以畫出一個完美的圈了。
“你哥怎麼還沒起呢?”平常向來遇事冷靜的薑念此時在客廳走來走去。
桌上的飯冒著呼呼的熱氣。
朝暮早就吃過飯了,著白色帶有熊掌的睡衣坐在沙發上,手裡捧本物理資料。
她聞聲抬著腦袋,“要不,我去叫下我哥?”
“彆了。”
薑念搖搖頭,“叫他,睡眠更不足,這小子沒準打遊戲又到通宵。”
無奈又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氣在,“就怕他一覺睡到考試結束。”
話音剛落,門邊發生窸窸窣窣的響動。
挺拔落拓的身影慢悠悠地從裡走出來,朝陽一隻手揉著眼皮,額前的碎發張牙舞爪的翹起。
視線緩緩看清,嗓音略微生啞“是等我?”
“不然呢。”
薑念算鬆了口氣,“快洗洗刷刷,都快八點了。”
朝陽扒拉了下頭發,“第一次睡到自然醒,生物鐘還不錯。”
“……”
得意洋洋的模樣逗笑了朝暮,看朝暮樂,他也跟著樂。
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薑念看他還不行動,忙催促道“等你到考場摸到真卷再笑。”
朝陽的笑容瞬間放下來。
心情被拿捏得服服帖帖。
腦海中浮現自己獨創的名句,快樂很簡單,失去快樂更簡單。
朝陽吃完飯回到房間,不到半拍,拿著透明的塑料文具走出來。
裡麵就幾支筆和證件紙。
衝望過來的朝暮“走了,妹。”
她沒來得及回應,就見薑念從廚房裡迎過來,“臭小子,東西都帶齊了?”
“當然。”
薑念不放心地叮囑,“身份證呢?”
“兜裡。”
“準考證?”
朝陽“有。”
薑念一一核實過材料後,心裡的緊張絲毫未去,倒是感覺比自己當年高考還要緊張萬分。
瞥了眼客廳的鐘,“現在去考場。”
“嗯。”
朝陽到玄關處換鞋,薑念急急匆匆背著包跟過來,“我送你去。”
他莫名覺得好笑,“不用了。”
都多大了,早已過了被父母送上考場的年齡。
薑念臉上透著嚴肅,“擔心你。”
內心的抵製僅限半秒,他應聲“行吧。”
就這樣,薑念開車送朝陽去的考場。
天空藍的透徹,乾淨的道路交通治理有序,到處可以看到交警在認真的指揮。
專門供水的篷子隨處可見,紅色的桌布被風揚起,高考的氣息無不充斥所有。
這天是專屬於他們的。
安靜也是留給他們的。
連夏風也席卷著各般美好,不請自來。
他們,意氣風發的少年朗隻需握杆筆,全力以赴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