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雷印!
攝神印!
奪靈喪魄滅心印!
重雲印!
山河印!
陷地印!
滅雷印!
火羽印!
冰蛟印!
……
密密麻麻的法印,好似潮水一般,朝著顧遠襲來。
但這一切,卻並非胡灑一氣。
迎頭而來的乃是諸多“攝人心神”“迷惑五感”的心印,緊隨其後乃是“陷地壓山”各類限製顧遠行動的束縛之印,最後才是各類水火雷法的攻伐之印。
每一道都有數十枚,齊力之下,好似山崩地陷,恍惚之間,給人一種天罰降臨,舉世皆敵的感覺。
也不知蘇永真用的什麼秘法,竟然能一口氣催使如此多的法印而法力不竭,簡直可怖。
“破!”
可顧遠隻是輕喝一聲,金竹劍就須臾一轉,一分二,二分三,三分五十。
五十道明燦燦的劍光,好似孔雀開屏,懸浮在他周身。
無數劍氣湧動,任何法印隻要稍一近身,就立刻被絞的粉碎。
劍印修行到顧遠這般境界,已經有了無形的劍意,不僅可以實體傷人,更有莫名的劍意湧動。
他識海之中,三目雷蛟身上的每一片鱗片,好似都閃爍著璀璨的劍芒,隻是微微擺尾,任何迷惑心神的術法就被橫掃一空。
“斬!”
不僅如此,顧遠心念一動,五十道劍氣盤旋遊動,好似機甲拚接,首尾相連,眨眼之間就化為一道長約十丈的龐大劍影。
無涯劍印,不僅有分化劍光,無垠無涯之手段,亦有劍光合一,雷霆之威。
“錚!”
劍光璀璨奪目,巨大的劍影恍若流星,奔湧前進,將一切法印儘數衝開,斬向蘇永真。
如果說蘇永真的法印齊出,是飽和式的火力覆蓋,那顧遠的劍印就如核彈一般。
一劍破萬法!
“萬印圖!”
見狀,蘇永真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想也不想,大袖一揮,身前立刻出現了一道金光璀璨的奇異卷軸。
這卷軸之上,沒有道紋陣法,沒有山川河流,隻有一個個模糊的印章虛影,流動不休,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道韻。
隨著這萬印圖的出現,蘇永真身側的諸多法印,頓時如乳燕歸巢一般,極速而來,以特定的方位,落入圖中,和那些模糊的印章虛影契合在一起。
“嗡嗡!”
整座卷軸,頓時大放光明,無數道韻流轉。
“金山甲印!”
蘇永真伸手一指,卷軸之上,一枚閃爍著金光的法印,頓時懸浮而起。
隨後整座卷軸之上,無數的道韻流轉,儘數湧入到這枚法印之中。
霎時間,一座金光燦燦的山嶽虛影,憑空而落,擋在了蘇永真身前。
“鐺!”
劍山交鳴之聲,響徹雲台。
逸散的劍氣,撕碎無數青雲,橫掃數十丈,這才緩緩湮滅。
而那座金山虛影,雖然顫動不休,可最終卻穩穩的接下了這一劍。
“顧遠,劍修並非無敵,自我修行之時,就潛心祭煉這座萬印圖,有此圖加持,任何一枚法印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哪怕是這普通秘印的金山甲印,也可以攔住你潛心參悟的五十道劍光!”
見劍光被阻,蘇永真心中也長鬆了口氣,忍不住大笑道。
顧遠的劍光,乃是他生平所見築基期中最強橫者,能攔下顧遠的劍光,就代表他的“道”沒錯。
“不過是仰仗法寶之力罷了!”
顧遠掃了一眼那萬印圖,語氣漠然。
此圖道韻流轉,靈光內斂,已經超越普通靈器,不是凡物,而是法寶胚胎等級了。
仰仗此寶,蘇永真才能一口氣促動如此多的法印。
若非如此,區區金山甲印,如何能抵擋自己的劍印?
有三心金印加持,他悟性超凡絕倫,等同有一尊金丹在他體內,時刻為他參悟劍道。
五十道劍光分化,幾乎已經是築基劍修的極限了。
“哈哈,法寶又如何?”
“修道鬥法,難道還要自縛雙腳不成?”
“你有何寶,且讓我一觀!”
蘇永真不以為意,隻是大笑。
他這萬印圖,可以加持任何法印,等同於一件萬能法寶,可以施放出各類奇異能力,無論顧遠使出什麼樣的法寶胚胎,他都有信心可以接下。
“對付你,還用不上法寶!”
顧遠淡然開口,隨即心念一動,丹田之中,一縷金性法力,恍若遊龍一般,驟然湧入金竹劍中。
尋常築基修士,是絕不可能催動金性法力的。
可顧遠所得的法力金瓶,不知是何物打造,玄妙非凡,不僅可以凝聚金性法力,還可以被築基修士收入體內,引為己用。
當日顧遠對劍狐上人所言,風雷珠和萬嘯靈音印無需大成亦可奪得上三甲,並非虛言。
金性法力,就是他底牌!
“嗡嗡嗡!”
金竹劍顫動不休,好似一個從未吃飽過的大肚漢,拚命的吮吸著金性法力的力量。
璀璨的劍光,撕裂青雲,晃動虛空。
金竹劍似乎自己也無法壓製這股力量,開始不斷輕鳴。
“去!”
可顧遠隻是一聲輕喝,金竹劍再次騰空而起,好似一道金色的閃電,以比之前更迅捷的速度,猛然刺向蘇永真。
“玄煞碎金印!”
蘇永真臉色一變,似乎知曉了厲害,所有法力儘數湧出,落入萬印圖中的一枚玄光法印中。
煞氣滾滾,帶著克製金屬的強烈風暴,在蘇永真身前盤旋。
“砰!”
可金色的劍光,快到了極致,無物不斬,好似金丹親自出手,帶著赫赫天威。
劍修殺伐,一擊而戰,要麼刺穿一切,要麼無功而返。
而這一次,金竹劍顯然是前者。
蘇永真拚命調用法力,不斷催動各類法印,可劍光隻是一催,就斬斷一切。
“不可能!”
蘇永真麵色發紅,似乎難以置信。
可顧遠當年築基中期,兩縷金性法力就能硬撼蘇玄風的金丹秘寶,何況今日?
“砰!”
劍光直入,直接透體而出,將蘇永真肩膀洞穿,死死的釘在雲擂之上。
他拚命掙紮,可無數劍氣,如金蛇亂舞,不斷絞碎他的經脈,讓他一身法力化為粉碎,根本無力掙脫金竹劍。
金冠掉落,披頭散發,一時間風度儘失,好似一隻蜷縮的大蝦,被死死釘住。
“夠了!”
天空之上,有冷漠的聲音響起,隨即一股浩瀚的力量落下,要將顧遠的劍氣拔除。
但卻被另一股犀利的劍光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