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宴中,共有十道靈氣賜下,前七道分彆對應著道院的七大真圖。
紫電青虹真圖、金陽大日真圖、天罡星鬥真圖、雲篆圖、蟾月神光真圖、種天地長青圖、五行真輪圖。
這七道靈氣,皆是靈氣之中的上上之品,隻要參悟了築基法門,築基的概率高達八成,且靈氣極為濃鬱,一旦築基成功之後,還可轉化為渾厚的法力,省去十年苦修。
這前七個名額,也是流雲宴的上七品,意義非凡。
而因為道院弟子眾多,七脈、世家、寒門修行同一種真圖的弟子,不再少數,有時候甚至有數十人修行同一功法的局麵發生。
如此一來,一道靈氣,顯然是不夠分潤的。
所以道院每次都是賜下十道靈氣,後三道靈氣,就是給搶奪上七品靈氣不成的弟子再一次機會。
隻要能在後三場爭鬥中勝出,道院就會依舊勝者的功法,下賜一道對應的靈氣。
不過,這道靈氣就不是上上之品了,至多隻能是上品,有七成的築基機會,且沒有轉化法力之能。
此刻,老道放出的第一縷靈氣,正是靈氣上上品中的,青虹金雲氣。
這是紫電青虹真圖築基所需的靈氣,此靈氣一旦煉化,即可鑄就“青虹道基”,遁光迅捷無比,如電如虹,所修行的劍印更是如夢幻泡影,有奇異非凡之能,是道院的秘傳真圖之一,一般而言,唯有七大脈和世家弟子才有機會修行。
伴隨著這縷靈氣的出現,大殿前方,一座由白玉鑄就的擂台也悄然浮起。
青虹金雲氣盤旋於玉台之上,若隱若現,不僅如此,玉台之上,一枚青綠色的令牌,也盤旋不休,和青虹金雲氣糾纏在一起。
“爾等應該知曉,此次流雲宴意義非凡,勝者不僅可奪上上品靈氣,還可入古嶽秘境,再爭那二十道剩餘的天地靈氣。”
“靈氣和令牌皆在玉台之上,諸弟子可儘情上前!”
老道將靈氣和令牌懸浮在玉台之上,隨後再次對著下方問道。
“我來!”
老道話音剛落,大殿前方,青焰峰座次之間,就走出了一個麵容俊朗,身穿九葉道袍的青年。
他劍眉星目,雙手負後,腰間配有一柄青綠色的長劍,好似人間劍客,頗有一番灑脫的氣勢。
他淩空而起,施施然邁入玉座之上,看向大殿諸人,朗聲問道:“青焰峰,肖毅,願爭此氣,哪位師弟若是不服,可前來賜教!”
他眸子銳利似劍,張揚霸道,帶著強烈的壓迫感,看向眾人。
寒門坐席之中,儘皆默然。
無它,寒門弟子,都無緣修行紫電青虹真圖。
向來隻有七大脈和世家下修寒門三法,卻沒有寒門能上修七脈世家的四真圖。
除非另有奇遇,拋去道院真圖不要,改修它法,這才會去爭這金劍之氣。
此事雖然罕見,但在道院曆史上並非沒有,隻是此刻,寒門弟子中似乎無人有這樣的機緣,都默然以對。
七脈弟子相視一眼,也默然不語。
可世家坐席之中,卻有一人,朗聲而起。
“蕭大哥,同境之中,師兄師弟之稱,不看年歲,隻看修行。”
“你長我數歲,可未必能做我師兄!”
顧遠抬頭看去,隻見周家座次之間,走出了一個白衣少年。
少年唇紅齒白,似乎年不過二十,還有一絲稚嫩之感,唇上有淡淡的絨毛。
可此刻他朗聲回應肖毅的問話,針鋒相對,毫不留情,眼中的劍光,似乎比其更甚,兩步踏出,就邁入玉台之上。
“那我就領教一番周家劍心通明的本事!”
肖毅眸子一冷,一道金色的劍光,就須臾而至,斬向少年,
不僅如此,虛空之中,金色的劍嘯之聲,震動四方,帶著極強的肅殺之意,襲向少年的識海。
金嘯靈識!
吞服過金嘯靈水的極品靈識。
可少年隻是冷笑一聲,識海之中就有同樣的金色嘯聲震動四方,迎向了肖毅的靈識攻擊。
不僅如此,他的靈識似乎更勝一籌,無形的金光,璀璨耀眼,凝實無比,竟然頃刻間就壓過了肖毅。
“斬!”
與此同時,他輕喝一聲,手中頓時有千百道的劍光,如大雨瓢潑,齊齊迎上了肖毅襲來的金色劍光。
“鐺!”
金鐵交鳴的碰撞之聲不絕於耳,一時間,劍影環繞,好似有千萬柄利劍在台上縱橫交錯,絢麗奪目。
觀看之人儘皆臉色凝重,尤其是寒門弟子。
台上二人,皆鐘情於劍,劍光縱橫之間的肅殺之意,令人膽寒,他們紛紛對比,若是自己處在台上,能撐過幾招?
這是道院最具天賦弟子的對決,絕對不容小覷。
“轟!”
劍光絢麗如雨,好似有兩尊由劍氣凝聚而成的怪物在台上廝殺,溢散的劍氣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錚鳴之聲。
二人的對決,沒有過多的花哨和神異的法印,隻是不斷堆砌劍光,讓其更快、更利。
“刺啦!”
劍修過招,勝負分的很快。
不過數息過後,肖毅胸前就被斬出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橫流,內臟都隱隱可見。
而反觀周家少年,不過是袖口被斬斷一截。
高下立分。
肖毅臉色蒼白一片,似乎失魂落魄,不敢置信。
“承讓了,肖師弟!”
周家少年雙手負後,對著肖毅輕聲一笑。
“唰!”
大殿前方,老道伸手一彈,一道碧綠色的青光就落在肖毅胸前,愈合了他的傷口。
“即已敗了,且下去修養吧,下三品未必沒有再戰之機。”
此話一出,肖毅臉色更是慘白,深吸了數口氣,才將躁動的情緒壓了下去,對著周家少年行了一禮,隨後返回了坐席,不過背影有些萎靡。
“諸位同門,可還有想取青虹金雲氣之人,周鈞奉陪到底!”
周家少年意氣風發,朗聲對著台下問道。
爭鋒之路,不在乎數量,而是質量。
肖毅可是青焰峰此代煉氣期的大師兄,一路走來,不知勝過多少道院劍修同門,能勝過肖毅,就代表勝了無數同門。
此刻,他攜大勝之勢,質問眾人,無一人敢答話。
青焰峰坐席之中,有一青年眼中不忿,似要上台,可卻被肖毅拉住了。
見狀,周鈞大笑一聲,袖袍揮舞,取走了青虹金雲氣和令牌,施施然返回了坐席之中。
經此一役,大殿之中的氣氛頓時兩極分化,有人手心冒汗,有人戰意勃發。
而老道則是大袖一揮,又一道赤金色的靈氣,裹挾著一枚令牌,如火焰騰空,盤旋在玉台之上。
“赤焱流光氣!”
“鑄就金陽道基之物,誰願取之?”
老道話音未落,就有數人朗聲而起。
“我來!”
“我來!”
七脈、世家、寒門之中,皆有人騰空而起,想要奪此靈氣。
顯然,赤火類的真圖,修行之人不再少數。
顧遠頓時明白,卞初瑤為何非要尋流焱金果了。
沒有此果,此女根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奪得靈氣。
“寒門弟子,也想奪上上品相的靈氣?”
因為距離玉座更近,七脈之中,一個寬額薄唇的青年,率先走上了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