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之中的卞初瑤,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嘴角一直噙著的笑容,微微一僵。
她知道這一關,應該困不住心性果決的修士。
可為防乾擾,直接殺死“人質”,這份果決,還是讓她心頭微震。
顯然,對方是一點都不曾受到幻境的乾擾,心性堅韌至極。
“顧遠……”
卞初瑤的心中輕輕念叨了一遍這三個字。
“就是他,就是他,小小姐,就是這個家夥是極品靈識!”
“好可怕好可怕,剛剛在雲階那裡,他差點就把我們吃了!”
“惡蛟,是惡蛟靈識!”
“這家夥好壞好壞的,小小姐,你一定不能選他,萬一在密墟裡麵出了事,這家夥肯定是第一個跑的!”
“對對對,這家夥肯定不是好人,說不定背地裡殺人如麻呢!”
“就是就是,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白費了這幅長相了。”
而在卞初瑤的發絲之間,四隻小小的身影也露出了腦袋,小聲的對著卞初瑤傳音道。
“無妨,且再看看,極品靈識亦非萬能,一切還是要看最終鬥法手段。”
卞初瑤輕聲傳音,隨後不再言語,手持金印,靜靜的看了起來。
……
……
而此時,陣中的鬥法,還在繼續。
顧遠這一手斬“卞初瑤”,猝不及防,迅猛至極,疤臉道人似乎都未曾反應過來,雖然他極速閃避,可依舊被桃花斬破了臉頰的肌膚,露出了一道血痕。
桃花繼續追擊,刺向疤臉道人的眉心。
“嗡嗡!”
但疤臉道人反應極快,法力一揮,一尊白玉燈盞狀的法印就驟然飛出。
一道神異的燈光,自法印之中射出,桃花劍氣頓時如陷沼澤,速度大降。
“嘩啦啦!”
可就在這時,漫天大霧,須臾而至,將疤臉道人籠罩其中。
不僅如此,大霧之中,磅礴的大雨好似千萬柄利刃,一道道刮下,將燈印“衝刷”的黯淡不堪。
自從第一場鬥法之時,顧遠就發現了,大陣之中是無法使用法器的。
想要戰勝眼前之敵,唯有憑借自身手段。
可他並不畏懼。
隨著他修為的提升,他體內每一枚法印的力量也都逐漸壯大,能夠勾動更多的天地靈力。
而他自入道院之後,幾乎沒有更換過法印,是因為,他的法印夠強!
那日入傳功殿,顧遠連道院鎮派劍印,“金煌劍印”都能選取,他就知道,狐劍上人給他的那枚令牌,絕對有非凡的權限。
而他精挑細選的行雲霧法和密元敕箭,絕對是道院的頂尖法印,哪怕世家弟子,也未必能習得。
尤其是後者,顧遠鬥法多次,每一次使出,見者無不色變。
哪怕不用法器,隻拚法印,顧遠亦有自信在陣中取得名次。
而眼前的疤臉道人雖強,可還不夠格阻他前進。
“嘩啦啦!”
行雲霧法,遮天蔽日,數十丈之內都成為了顧遠的領域。
隻要靈識不超過他,法力不是絕對碾壓於他,根本無從觀看霧中的一切,所有的感官都被遮蔽了。
而雨幕連連,帶著最為純粹的水靈之力,將一切不屬於顧遠的術法,儘數“衝刷”,隔絕其和天地的感應,削減它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