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師兄,殿外有人求見,說是您的舊識。”
人事殿中,邱明山正在茗茶看書,怡然自得,可突然間,殿外有弟子前來,朗聲喊道。
“舊識?可有姓名?”
邱明山眉頭一皺。
“說是叫顧遠!”
弟子答道。
“哼?是他?”
“一個幸進之輩,狐假虎威,從我這得了好處,還讓我得罪了藍家,若不是藍天命正好喜得麟兒,藍天麓地位下降,此事有我受的!”
“他竟然還敢上門?莫非以為有宗門法度,我就奈何不了他?”
“區區一個煉氣四層的家夥,也想見我這人事殿執事?你打發他走!”
邱明山用力的放下茶杯,神情甚是不悅。
他終日打雁可卻被雁啄了眼睛。
那顧遠,明顯知曉自己已和上人並無因果,竟然還裝腔作勢,拿捏儀態,從自己這騙了諸多好處不說,還硬壓藍家,得了一座洞府,獲得了靈水。
真是好大的膽子。
每每想起此事,他就忍不住氣憤。
但沒辦法,顧遠長相甚是俊美,儀態高雅,言語犀利,那日真的騙過了他。
畢竟是上人引入門牆,他也沒想著報複,算是揭過此事。
可沒想到,顧遠還敢上門,他自是不見。
好歹自己也是練氣九層的高手,人事殿的執事,哪有空天天伺候一個後進小輩。
可是堂下的弟子,卻有些遲疑的說道:
“師兄,他還有一份玉盒送上,說是給師兄賠罪。”
說著,弟子上前,將一份玉盒遞上。
邱明山隨意的打開,見到盒中的二十枚靈石和水火炎果,頓時曬然一笑。
“算這小子上道,此事就作罷了,不過想見過我,還是不夠格。”
“你且下去,要是他有什麼小事,你就隨手幫他料理了吧!”
邱明山揮了揮手,對堂下的弟子吩咐道。
可那弟子還是有些遲疑,撓了撓頭說道:“師兄,我觀那顧遠儀態神秀,氣息不俗,好像已經是煉氣六層的修為了,並非煉氣四層。”
“什麼?煉氣六層?”
邱明山頓時坐直了身體。
若是煉氣五層,他倒是不驚訝,畢竟那洞府之中是有一份靈水存在的。
可這才多久,不過兩月左右,竟然煉氣六層了?
這小子吃了什麼?
哪怕世家弟子,日夜吞服丹藥,也不能兩月連破兩境的。
若是修行真這般簡單,豈不是人人成仙?
“莫非,這小子去了貝場,奪了那貝王?”
“可他一個破落子,幸進之輩,安能奪貝王?”
“難道……”
邱明山似乎想到了什麼,身體坐的板正了一些,對堂下的弟子喊道:
“喊他進來!”
“上一份靈茶!”
“是,師兄!”
那弟子摸了摸自己袖中的一枚靈石,嘴角微微一笑,隨後去了殿外,請進了一個青年。
青年穿的雖然隻是製式道袍,可他身材頎長似於天光相融,行走之間,大袖飄飄,儀態自然,尤其那股自信勃發的氣勢,似乎連身上道袍都被撐了起來,彆有一番氣度風骨。
見狀,邱明山忍不住眼神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