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州丞相府。
現在民間鬨得沸沸揚揚,姚廷玉怎麼可能沒收到消息。
他今日下朝之後,便裝出行,到街市閒逛了逛,可謂入耳儘是二王訂婚一事。
眼下,他正眉頭緊鎖,略有些氣憤的說道:“這閻明來便來,還走一路說一路,生怕彆人不知曉,此事,定是秦王指示,目的明顯,現在,二王訂婚一事,天下皆知,宣國今後已無悔婚之可能!”
“唉。”相府參事歎了口氣道:“當初就不該同意定親之策啊,誰也沒想到,秦國會來這一手,此事也怪王肅大人諫言。”
“好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是想想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吧。”姚廷玉煩躁的不行,說完又問:“對了,那閻明走到哪裡了?”
“還兩三日便到宣都了,相國是否接一下。”參事試探性道。
“沒辦法,你去準備一下吧。”姚廷玉無奈道。
“是,下官這就去安排。”參事施禮告退。
秦國那邊,經相府商議,就是要把事情搞隆重,擺明了就是讓天下人都知道,姚廷玉對此,根本就沒有辦法,且作為丞相,負責處理,在麵上,還得以禮對待閻明。
參事走後不久,相府管家也快步行了過來,施禮說道:“老爺,傅清逸大人,帶一男子求見。”
傅清逸,跟他一樣是堅決的反對派,姚廷玉沒有多想,便隨口道:“讓他們進來吧。”
“諾。”
不多時,傅清逸被管家引入客廳,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名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
“相國大人。”兩人進來之後,自是拱手彎腰,紛紛深施了一禮。
“傅大人不必多禮。”姚廷玉說了一句,也下意識看向了他身邊的商人,略感疑惑道:“這位是……”
“啊,下官介紹一下,這位是錢忠,錢掌櫃,楚國商人。”傅清逸沒敢隱瞞,直言說道。
“楚國商人?”姚廷玉心中微驚,麵上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傅清逸,相府何等重地,若沒有傅清逸的帶領,一名商人,當然不可能說見就能見著丞相。
錢忠則是笑嗬嗬的拱手道:“在下久慕相國之名,今日冒昧求見,此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相國笑納。”
說著,他也掏出了一個精美的錦盒,雙手恭敬的放到了一旁的桌案。
錦盒內裝的是什麼,姚廷玉根本沒興趣知道,身為一國丞相,他的權利毋庸置疑,更是大士族領頭人物,以其身份,什麼場麵沒見過,真想貪,可以貪得金銀如山。
因而,隻略微瞥了一眼,便道:“錢掌櫃是有什麼難處,需要本相幫忙嗎?”
說這句話,也還是看在傅清逸的麵子上罷了,畢竟,是同僚帶來的客人,他也不好直接揮趕。
“這……”錢忠則是猶豫了一下,而後與傅清逸對視了一眼。
後者稍稍點頭,示意他可以說。
錢忠這才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不瞞相國大人,在下此來,實為有大事相商,今秦宣定親一事,實乃荒謬至極,若事成定局,堂堂仁治禮儀的宣國,豈不是要被並入荒蠻之秦,那陸氏王族的基業,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他很明白,該對姚廷玉說什麼,又不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