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時代下,君王禦賜的東西,先不說貴重不貴重,單對臣子而言,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耀,更代表了君王對其的看重和信任。
柳長卿見狀,也當即嚇了一跳,慌忙跪地:“大王如此厚賜,微臣豈敢。”
“本王看你家徒四壁,也沒個像樣的東西,拿著吧。”蕭遠說的認真。
“啊?這……”君意之下,柳長卿不敢忤逆,感動的同時,亦雙手高舉,恭敬接過,高聲呼道:“多謝大王隆恩——”
“你去吧,叫丁大人進來。”蕭遠擺了擺手。
“是,微臣告退。”柳長卿施禮,對筆架視若珍寶,因為這是君王賜給他的,對他這種人來說,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等他出了書房,到外麵之後,向丁榮傳達了蕭遠的意思,後者見他手中筆架,也是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書房內,丁榮進來之後,小跑上前,跪伏於地,兩手放於腦側,屁股高撅,高聲呼道:“參見大王——”
“丁大人不必多禮。”蕭遠指了指對麵:“坐。”
“啊?是,是。”
同樣的棋盤,小心翼翼的坐下後,丁榮亦是溜須拍馬道:“能與大王對弈,實乃微臣三生有幸,鬥膽還請大王手下留情啊。”
“丁大人說笑了。”蕭遠率先落了一子,同樣的開口說道:“愛卿協理佐事,多有善舉,然常有人言,惑君媚上,何也?”
聽到這話,丁榮頓時就慌了,連忙解釋道:“大王勿聽是非之言啊,臣之忠心,可昭日月,定有卑劣之徒,無中生有,欲陷害微臣啊。”
蕭遠瞟了他一眼。
丁榮越發慌亂的說道:“臣聞涼州之地,有一人家,家中有一黃犬,忠心護主,賊人聞之,便想方設法,先取忠犬之性命,這才敢對主人下手,否則,忠犬必以命相搏。”
“而臣,就如那忠犬啊大王……”
他悲聲說著,蕭遠聞言笑了,搖搖頭道:“好了丁大人,不必作賤自己。”
“不不不,臣句句肺腑之言啊。”丁榮慌忙道。
“好了好了。”蕭遠岔開了這個話題,又道:“話說回來,以丁大人之見,永安郡守何人可任啊?”
見蕭遠不再提這事,丁榮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下意識抬起官服衣袖,擦了擦額頭冷汗之後,這才沉吟道:“永安郡守,非同小可,臣以為,這不僅需要一為才能出眾之人,更需要一位經驗豐富、可經略一地的官員。”
“此兩者,王基大人為上。”
“哦?”蕭遠眉頭一挑,沒想到,丁榮柳長卿這兩個完全不對盤的大臣,竟然給出了一樣的答案。
他稍稍愣神,隨後笑了笑道:“來,下棋。”
這一次的棋局,那就完全跟柳長卿不一樣了。
說實話,蕭遠圍棋水平是不行的,與這些大臣對弈,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丁榮為官多年,以前就是皇廷大臣,可以想象他的棋藝,隻是在這盤棋局中,他卻表現的想贏又贏不了,最終敗於蕭遠之手。
落敗之後,先是一陣惋惜搖頭,接著施禮說道:“大王棋藝精妙,微臣實在不是對手啊……”
蕭遠又樂了,心裡明鏡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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