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大殿。
既靈使要來,出於麵上禮儀,蕭遠便宣其覲見。
此時正值朝議,殿內兩邊,站有不少秦國大臣,靈使進來之後,自然先是拱手彎腰,深施了一禮。
“外使見過秦王殿下。”
“不必多禮。”蕭遠隨意擺了擺手,笑嗬嗬問道:“使者此來,所為何事,不妨直言吧。”
他開門見山,靈使也不墨跡,直身之後,當即說道:“敢問殿下,對此次一戰,秦國勝算幾何?”
這個開場白有些技巧,不管蕭遠怎麼回答,靈使都會再從言語壓其一頭。
可略微眯眼之後,他卻是將球直接踢了回去:“以使者之見呢?”
“以我來看,秦國無有勝算,必敗無疑。”靈使道,態度隱有一副高傲。
“哦?願聞高論。”蕭遠也不生氣。
靈使繼續道:“今,四國攻秦,幽州受桓軍牽製,盟軍主力九十萬,正在猛攻山峪關,以當前戰況來看,用不了多久,殿下的三十萬大軍,恐怕都要戰死關前,屆時,山關一破,秦國全境危矣,更重要的是?宣軍已有異動,正在頻繁北調?隨時都會對秦用兵,殿下何有回旋之地?”
他話說完,殿內一些文官也都忍不住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這,局勢於我不利啊……”
“這宣軍要是一動?我國恐怕真的很難再阻擋了啊……”
這些低語議論聲?聽在靈使耳朵裡,後者的表情也更加篤定了。
蕭遠也並沒有阻止這些?而是微微點了點頭:“恩……使者對目下戰局的分析,確實透徹。”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較為讚同一樣,靈使聞言,不由精神一震?連忙說道:“殿下既知秦國危局?當作明智之舉?免此刀兵之禍?方能保秦國無虞啊。”
“何為明智之舉?又如何免此刀兵?使者不妨言之。”蕭遠饒有興致道。
本以為,此次來隻是走個過場?沒想到竟有勸降的可能性?靈使心中大喜?再次慌忙道:“秦國此次刀兵?原因不在其他?一在天子,二在秦之東出。”
“殿下隻需割地賠銀?使秦回至山峪關內,讓出川蜀之地,然後送天子還於舊都?即可息事寧人,天下列國?必無伐秦之理由。”
蕭遠笑了,被氣笑了:“聽使者的意思,我秦國不僅要割讓大片土地,隻餘秦州四郡,苟延殘喘,還要賠償大額金銀,還得本王頒布罪己詔,布告天下。”
“嗬嗬,這個,在下實言相告,還望殿下斟酌啊。”靈使乾笑了一聲。
“以此看來,這是靈王答應秦國求和的條件?”蕭遠又問。
“是的。”靈使答道。
“那使者恐怕要失望了。”蕭遠道:“割地,我秦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秦軍將士,浴血奮戰,用生命打下來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我將士拋灑的熱血!敵軍想奪,需以十倍、乃至百倍代價!”
“賠銀,秦國無此先例,今日不會,往後更不會!”
“至於這場戰爭,是列國要打的!非本王妄動兵戈!也不是你們想停就能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