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左右大臣,也全都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大王息怒——”
“息怒!?”蕭遠厲喝出聲,繼而狠狠一拍王案,忍不住站了起來,隔空指著跪在下麵的李正方,氣急敗壞道:
“如此大事!竟讓你辦成了這般模樣!”
“你來告訴本王!我秦國,就隻有秦蜀兩地嗎!”
“大……大王容稟……”
李正方顫聲說了一句,接著抬起官服衣袖,擦了擦額頭冷汗,跪在那裡說道:“錄取的三十名士子,皆是微臣與吏部屬官,經過仔細斟酌考核,才選備確定,實為量才而取,大王明察啊……”
“好一個量才而取!”蕭遠差點被氣笑了,怒氣更盛道:“你不要告訴本王!北方學子,竟無一人,才華可比秦蜀!”
“你們以為!本王不知道嗎!”
“全在我朝中大臣,沒有北方高官!”
“在場的諸位!要麼是出於川蜀!要麼是出於秦地!”
“堂堂公卿大臣!竟搞地域而論!豈不是在以權謀私!”
他聲聲厲喝,滿朝文武,皆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紛紛噤若寒蟬。
李正方更是顫抖著聲音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微臣豈敢以權謀私……”
“你給我住口!”蕭遠怒不可遏,額前玉珠顫動,指著他道:“知不知道!本王現在恨不得一刀砍了你!!”
啊!?這話說出來,李正方差點被嚇癱軟了,冷汗,早已浸滿後背,身子,更是不住輕微顫抖著。
“本王有責!有用人之責!”
蕭遠怒視一周,繼續喝道:“可在場諸位,同樣如此!”
“丞相典領百官,有沒有責任!”
“禦史府有沒有責任!”
他的王威,是毋庸置疑的,震喝之下,如此大怒,滿朝大臣,皆跪在地上,身子更低。
這些人,隨便一個,放到外麵民間,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可在蕭遠麵前,都噤若寒蟬。
厲喝過後,蕭遠也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接著揚聲喊道:“來人!”
聽到這話,跪在中間的李正方頓時一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一眾禁軍就邁步走了進來,由兩人一組,抬著一筐筐密封的帛書,放到了殿中。
這些,都是學子們的考卷。
這次應試,學子之多,難以想象,等考卷堆滿之後,蕭遠也立即指手說道:
“給本王審!所有的公卿大臣,自丞相開始!就給在這裡審閱學子考卷!”
“什麼時候審完了!什麼時候離開!”
“天黑了,本王就令人給你們挑燈!”
王令之下,眾臣哪敢說什麼,那是連忙齊齊應道:“臣等遵命——”
“哼!”蕭遠一甩袖袍,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這裡,留下了跪滿大殿的文武百官。
等其走後,人們也都直起了腰身,可卻仍舊跪在那裡,哪敢站起。
也有人咧嘴說道:“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哎呀李大人,你可害死我們了啊……”
李正方更是一臉冷汗,忍不住湊到了劉玉之跟前,顫聲說道:“相國啊,此事,此事您可救救下官啊……”
“你啊!”劉玉之亦埋怨的指了指他。
“這這這,下官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至此啊,這三十名士子,確實都實至名歸啊。”李正方連連說著。
不遠處的柳長卿聞言,卻是冷笑出聲:“哼!有些人,真是愚蠢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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