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乃天子,實在不該如此。”蕭遠說了一句。
“嗬嗬,秦王之功,震古爍今,朕與百官出迎,情理之中。”商睿繼續強笑。
“陛下言重了。”
蕭遠現在很累,本不想再說這些廢話的。
可這時候,商睿卻稍稍側身,朝後招了招手。
隨著他的動作,一名太監很快就將一個托盤端了過來。
托盤上,墊有一層金黃色的帛錦,帛錦上,則是放有一個玉杯和酒壺。
等呈上來之後,商睿拿起酒壺,親自倒了一杯酒,笑嗬嗬道:
“秦王出征,為戡平戰亂,縱橫千裡,一路凶險,朕,謹薄酒一杯,以去疲乏。”
聽到這話,蕭遠再看了看商睿遞來的玉杯,稍稍頓了一下。
這商睿,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明著謀害自己,否則,他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裡,蕭遠剛要伸手,哪知身後的許虎卻突然跨步上前,一把接過玉杯,仰頭直接喝乾,同時擦擦嘴道:
“大王身體不適,不宜飲酒,這一杯,就由末將代替了,多謝陛下!”
“這,虎侯……”商睿明顯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那可是皇帝賜酒。
“臣確實身體有些不適,虎侯無心之舉,還請陛下不要介懷。”蕭遠打了個圓場道。
“嗬嗬,哪裡,哪裡……”商睿又能說什麼呢。
身後的皇廷大臣看在眼裡,都敢怒不敢言,而丁榮,則是一陣後悔,暗拍大腿,後悔剛才那麼好的機會拍馬屁,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實則,許虎哪裡是他這種想法。
虎侯忠心耿耿,性情耿直,思考問題不會那麼深,隻表麵覺得酒有問題,便不顧自身安危,搶喝一杯。
等這些場麵過後,商睿又強笑著與蕭遠說了幾句,便回了他的車駕,一行人開始返回秦州。
路上,蕭遠側頭看了看許虎,故作不悅道:“剛才乾什麼呢!?”
許虎撓了撓頭,沒有說話。
“若酒有問題怎麼辦?”蕭遠又問。
“臣死了,無足輕重,可大王若有事,秦國怎麼辦,就完了!”許虎一本正經的說道。
“匹夫呀。”蕭遠搖了搖頭,麵上如此,實則心裡,又怎會不感動。
因為他明白,許虎是沒有想那麼多的。
三十裡外,並無百姓,可等到了秦州的時候,那場麵可就太熱鬨了!
蕭遠這個君王,在己國百姓之中,威望太高了!
每每出征歸來,必然都是萬人空巷。
街道兩邊,再次聚滿百姓。
“大王萬年——”
“秦國萬年——”
沒有任何人組織,秦地百姓紛紛齊呼,場麵沸騰。
聽著外麵震天的喊聲,車駕內的商睿臉色一陣難看。
他這個皇帝,即位以來,不論到任何地方巡遊,都從來沒有過這種歡迎場麵。
在秦國,與秦王相比,他的威望,實在太低了!
“愛妃……”
他忍不住緊了緊情妃的小手。
情妃沒有說話,靜靜的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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