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卿可還有事要奏?”
蕭遠又環視一周,稍頓之後,見無人應聲,他也直接站了起來:
“那就退朝吧。”
說著話,他亦走下王座,身穿王服,頭戴王冕,額前九串玉珠,邁步離去。
“臣等恭送大王——”眾人齊齊躬身。
等其走後,人們也都出了朝議大殿,三三兩兩往宮外行去,一路上,自然是交頭接耳,都在小聲討論著什麼。
有官員聚在一起,邊走邊道:“今日朝議,禮部尚書閻明閻大人,意圖明顯,如此極力推薦蜀中官員,無非是想在政治上,多一分話語權,也難怪鄭大人駁其意見啊。”
“是啊,如此一來,於我秦州係來說,實為不利啊。”另有官員道。
曆來朝堂,派係之分,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這得看上麵君主的權術之道了,處理好了,非但不會有任何事,反而還會使朝堂更加平衡,政權更加穩固。
而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聲,上官文若微微笑了笑,道:“今日朝議,如此熱鬨,怎麼不見丞相發言?”
他是和劉玉之走在一起的,後者聞言,同樣笑了笑,說道:“這種事,還是沉默的好。”
“劉大人如此,實在有失丞相所為啊,身為柱國之臣,理當為大王分憂嘛。”上官文若道。
“哎?上官大人言重了,大王一向知人善任,這薦官一事,何須多言。”劉玉之說著,又道:
“不過話說回來,有些人,在搞什麼川蜀係、秦州係,上官大人以為,大王不明白嗎?恐怕君上,心裡跟明鏡似得啊。”
“有道理,有道理。”上官文若笑嗬嗬的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正聊著,旁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小插曲,不由讓兩人微微側目。
不遠處,也不知什麼原因,好像是少府江儀與柳長卿起了爭執。
隻見柳長卿是滿含嘲諷的說道:“貪官汙吏,阿諛奉承之輩,真是羞與之為伍!”
話一說完,他更是冷哼一聲,直接拂袖而去。
“你!你!”江儀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可柳長卿已走,他又無可奈何,隻能是衝著身邊另一名官員說道:“魏大人,你看這個柳長卿!在下自問從未得罪過他,真是豈有此理!”
“江大人消消氣,柳長卿一向如此,說話難聽著呢,很遭人厭的,何必與他一般見識。”那官員安撫道。
秦國眾大臣,其實是很有意思的。
就像柳長卿和江儀,前者為官清廉,隻認死理,不知有多少次拿著公文竹簡,到處堵蕭遠的路。
江儀則是喜歡溜須拍馬,善於察言觀色,順著君王心意。
一個喜歡得罪人的官員,和一個左右逢源的官員,碰到了一起,不起爭執才怪呢!
王宮書房。
吏部尚書還跪在下麵。
蕭遠將官員宗卷展開,查閱了起來,同時說道:“周大人不要再跪著了,無事且退吧。”
“是,微臣告退。”後者連忙應了一聲,繼而恭敬的退了出去。
吏部宗卷,記載詳細,包括官員政績和出身,它能說明一些問題,但不是全部。
蕭遠也不會因此就確定桂陽郡守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