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是繼續流亡,一麵是濮陽郡守。
這個誘惑,任誰也得仔細考慮。
廖雙聽完,眼眶也是微微一縮,繼而眼珠亂轉,左右衡量,開始深思了起來。
呂範見狀,繼續說道:“將軍現在就可以將家眷全部送到濮陽,等涼軍到時,守城一日之後,直接棄城而走,則大功告成。”
聽到這裡,廖雙已是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道:“以何為信。”
“以此為信。”呂範說著,也掏出了一封帛書,遞向了廖雙:“此乃我王寫給將軍的書信,請將軍過目。”
“秦王親筆?”廖雙連忙接過,將其展開,細看了下去。
“是的。”呂範回到:“有君王親筆書信,廖將軍還有什麼可疑慮的?在下這邊,亦可與將軍一同守城,到時再一同撤退,再怎樣,我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
“嗬嗬,這倒不必,先生言重了,秦王一國之君,親筆書信在此,不能有假,隻是這事嘛,我還需考慮考慮,嗬嗬……”
廖雙笑嗬嗬的說道。
兩日後,桂陽。
蕭遠兵臨城下,還未有任何動作,桂陽城門已然大開,緊接著,郡守劉歆一身官服,獨自一人走了出來,於蕭遠身前不遠處跪伏於地,高聲呼道:
“桂陽郡守劉歆,恭迎秦王殿下——”
這個動作,已經表示他願意歸順了。
桂陽本來就沒有晉軍駐守,即便不降,那秦軍強攻一日,也必能破之,其郡守劉歆的主動開城,在現在看來,其實並沒有什麼意外。
蕭遠亦心中大悅,剛要翻身下馬,哪知這時,林初卻急忙輕砸馬腹湊了過來,於身邊低語道:
“大王,根據軍機探報,劉歆此人,是非常忠於晉王的,且並非貪生怕死之徒,如今卻孤身一人,開城獻降,不像他的性格。”
蕭遠聞言,雙眼微微一眯,同樣低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劉歆,即便守不住桂陽了,那以他的性格,也應該是與其他官員一樣,後撤追隨晉王,而非現在?”
“是的,隻是其行為可疑,劉歆是否真降,微臣不敢妄下定論。”林初說道。
“本王知道了。”蕭遠緩緩點了點頭。
這時候,見他君臣二人,在那邊低語,劉歆也不由稍稍抬頭看了一眼,接著又低下了腦袋。
蕭遠則是麵上堆起了笑容,繼而翻身下馬,上前將劉歆扶了起來:“劉大人快快請起。”
“謝殿下。”劉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蕭遠又笑嗬嗬道:“今劉大人主動開城,避免無謂之傷亡,亦為桂陽全城百姓計,本王甚悅。”
聽到這話,劉歆連忙道:“在下惶恐,殿下率大軍二十萬,戰必勝,攻必取,桂陽一郡之地,螢火之光,怎敢與日月爭輝。”
說著話,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側身伸手:“啊,殿下請入城。”
“好,好。”蕭遠點了點頭,在劉歆的帶引下,開始率軍入內。
一路行往郡守府,接下來,毫無疑問,劉歆開始於郡府設宴,款待蕭遠。
大廳中,蕭遠自然位於主位,劉歆就在其下手邊,等酒菜陸續端上,蕭遠也微微笑了笑,道:“劉大人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