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將之威,將李鬆嚇了一跳,亦忍不住喉結滑動,暗暗咽了口唾沫。
“哎?”蕭遠則是抬了抬手,道:“且看此人有何言論,若其言語不通,再斬不遲。”
說著話,他也看向了李鬆,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後者難免緊張了起來,可還是壯著膽子說道:“秦王雖為君,但在下相信,這天下的道理是一樣的。”
“你要跟本王講道理?”
“是的。”
“以何事而論。”
“長寧千畝良田被毀一事。”
對話至此,蕭遠明顯愣了一下,帳中眾將也紛紛對視了一眼。
李鬆則是繼續說道:“兩國交戰,將士戰死沙場,無話可說,但百姓是無辜的,秦軍此番,以滔天洪水,衝擊山地,洪流席卷而過,至長寧郊外,摧毀良田一千三百餘畝,此事,秦軍沒有責任?秦王身為一國之君,沒有責任?”
“你是在質問本王嗎?”蕭遠沉聲問道。
“在下不敢,隻是據實而論。”李鬆道。
這時候,蘇毅說話了,毫不客氣道:“此乃戰爭,一切與戰爭有關之事,不可以常理而論,閣下休要胡攪蠻纏,若非我王大度,你還焉有命在!”
“將軍謬論。”李鬆辯解道:“列國爭霸,但軍隊從不毀田,那是因為諸王心裡都明白,大家都是華夏民族,戰爭的殘酷,是為列國利益,但傷及百姓,非國君所為。”
“你大膽!”
又是一聲厲喝,李鬆不說話了,隻是微微彎腰站在下麵。
蕭遠則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道:“李縣令膽子不小,既知兩國交戰,安敢來此,就不怕回不去了嗎?”
“在下相信,秦王乃胸襟大度之人,絕不會因為自己理虧,就氣急敗壞,而殺了在下這個小小的縣令。”李鬆道。
他的話,說的很有水平。
蕭遠聞言,差點就被氣笑了:“嗬嗬,小小縣令,巧舌如簧,你且說來聽聽,本王如何理虧。”
李鬆道:“敢問秦君,這天下間的道理,無論在什麼地方,一個人,將另一個人的東西毀壞了,他要不要賠?”
“這……”
確實,這段話將蕭遠說的有點對不上來了。
帳內眾將也都有點發懵,蘇毅則是說道:“此乃強詞奪理。”
“何為強詞奪理,在下難道說的不是事實?百姓田畝,是秦軍毀的吧?”李鬆反駁道。
“你!”蘇毅氣極,忍不住一指李鬆。
蕭遠則是又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
李鬆見狀,連忙又道:“秦王殿下,您乃一國之君,更是帝國王爵,無論是否戰爭,但百姓,是華夏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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