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的萬平教餘孽,逐漸活躍。
而外界的信息則更加難以傳導到普通居民的耳中。
居民們每日惶惶。
說的最多的便是:“也許眼睛一閉一睜,反賊就打到麵前了。”
而巡防嚴密的府軍軍士,則在城中進一步擠壓萬平教的空間。
短短數日,就抓了不少萬平教教眾。
軍管之後,口糧定量定期發放,沒有口糧的外來萬平教教眾,等於是絕水之木,遲早都會浮出來。
剩下的藏得比較深的,估計就是平城原本的居民。
這些家夥裝作平城居民,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排查。
在城外,各路哨馬探得訊息。
訊息如雪花般飛向城中,彙總到府軍高層的手中。
府軍的軍事會議,也開了好幾次。
有消息便從軍事會議中,自上而下地層層傳達,最後抵達曹肅這一層級。
曹肅大小也是個什長,有資格聽取和接收百夫長的信息傳遞。
“反賊先鋒已渡過知雲河,按照探馬的消息,不出三日,反賊便能兵臨平城。”
百夫長周青向麾下十位什長說道:“劉將軍吩咐,我們新軍在第一日,也要走上城頭,迎接叛軍的攻城。”
“直接進入攻城戰?”
陳風很驚訝。
曹肅的同門師兄陳風也是什長,也在周青的麾下。
他的驚訝不無出處,雖然眾人都是不通軍事的武館武夫,但基本的打仗知識還是了解的。
平城不算是城堅牆厚的城池。
城牆的普遍高度,也就隻有兩丈多。
這個世界裡,氣血武者氣力太強,動作也太敏捷。
兩丈多的城牆看似挺高了,但在氣血武者麵前,也就圖一樂,在沒多大乾擾的情況下,分分鐘就能踏著雲梯飛上來,躍到城牆之上。
而一旦在城牆上肉搏,那麼必將會進入到絞肉機一般的廝殺環境中。
傷亡率就會飛速提升。
攻城戰和守城戰,對攻守雙方而言,都有極大的壓力。
“不延誤一下了?”
“我們又不是剿匪的主力軍。”陳風很不滿,直接當著周青的麵就抱怨這戰術不行。
他說的是實話,朝廷已經另派平寇大軍,平城的府軍,說好了隻是延誤萬平教反賊的。
既然是延誤,自然是能多拖一天就是一天。
平城的老軍完全可以主動出擊,在河道、山巒地段,進行騷擾,拖延反賊的行軍速度,甚至還可以搞個襲擊動作。
怎麼就直接讓對方長驅直入了?
周青聽了陳風的抱怨,十分震怒。
“混賬,簡直大逆不道!”
他猛然拍桌站起,嗬斥道:“你以為府軍是什麼地方?竟敢在此造謠生事,動搖軍心!”
“還不趕緊跪下請罪,否則定要軍法處置!”
周青一向都是和氣的樣子,這一次突然發飆。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怎麼就上綱上線到這個地步了?
陳風也怒了,他還是武館弟子的心態,沒有轉變過來,直接衝著周青吼道:“這破府軍,誰稀得待了,要不是武館安排,我等至於來此受苦?”
周青被陳風氣笑了,一步步逼近陳風,走到他麵前。
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你想死嗎?”
冰冷如實質般的殺氣,衝向陳風。
陳風隻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半截身體涼了。
他被周青殺氣一衝,哆嗦地說不出話來了。
周青手一鬆,陳風“啪嘰”倒在地上。
“來人,二十軍棍!”
周青直接招呼軍士進來,把陳風拖了出去。
有了陳風這個插曲,大家都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
畢竟人家是百夫長,這實力,應該也是三次氣血突破的高手,隨時可以踏入力境境界。
眾武館弟子心裡一算,加起來都未必打得過周青。
府軍果然臥虎藏龍。
曹肅也很驚訝,周青爆發出的氣息,雖然沒有他之前見到的幾個力境武者強大,但卻十分冰寒,殺氣四溢。
這是殺了多少人才形成的殺氣,他不是主要衝擊者,都感覺絲絲涼意。
他心中一動。
氣血運轉一番,涼意便消失了。
“諸位,反賊將至,都各自約束好部下,切莫生事。”
“戰場之上,便不會這麼好說話了,就憑這鳥賊剛剛的話,老子在戰場上,可以直接劈了他。”
周青冷漠地掃視了一圈眾人。
眾人受他震懾,皆是表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