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雙出馬,果然不同凡響。
穀遠城內外都被這“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的大公子給震懾住了。
關鍵淳於雙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混賬!”
淳於化氣笑了。
要不是曹肅在這裡,恨不得直接抽他兩個大嘴巴子。
一旁的曹肅開口打斷了這溫馨的爺孫會麵。
“淳於城主,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
他說完,就準備跳下城牆。
淳於化出於禮節,趕緊挽留:“曹平西來都來了,何不進城一敘,也好讓我們淳於家儘一儘地主之誼。”
曹肅微微一笑:“不了,今日尚有要事,改日吧!”
他說完,便仰頭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縱身一躍,體態卻十分輕盈。
顯然是內經雄渾,身法不俗。
淳於化等人趕緊來到城牆邊一看,隻見曹肅身影猶如一片落葉,很快就消失在了城邊,走進了三千精銳曹軍之中。
“真走了?”
淳於化大吃一驚,一肚子剛剛想好的說辭,不知道該向誰傾訴。
這時,淳於雙走到他的麵前,大大咧咧的勾住了淳於化的脖子:“爺爺,你怎麼又瘦了?不是說你鐵樹開花,還為我生了個小姑嗎,就這身體能生出來?”
淳於化臉都黑了。
再也忍耐不住,“鏘”的一聲,拔出了腰中佩劍!
口中悲憤不已。
“不孝子,我跟你拚了!”
......
......
曹肅就帶著三千騎兵。
什麼也不做,不慌不忙的開始在穀遠城外安營紮寨,一副要長期駐紮的樣子。
穀遠城的氣氛有些緊張,幾個大家族跑來找淳於化探討。
結果就看到了被揍得皮青眼腫的淳於雙,仍然嘴硬的四處開噴。
“嗬,王叔,您還沒死呢?身體挺健碩啊!”
“喲,張叔,怎麼黑眼圈這麼重,又去逛窯子了?”
幾大家族的族長也被氣到了。
一見到淳於化的麵,就開口抱怨。
“蓋世太保怎麼又回來了?”
“這小子太可恨了,講的每一句話,都忒難聽!”
淳於化隻好一一賠笑,把眾人接到了議事廳裡。
議事廳中,眾人等候淳於化講話。
淳於雙隻是小問題,曹肅才是真正讓幾大家族感到心虛的地方。
這三千精銳騎兵,足以踏平小小的穀遠城。
王家家主率先開口:“淳於城主,你見過了曹肅,可知曹肅為何集兵囤於此,究竟意欲何為?”
王家家主開口後,便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眾人全都開了口,停都停不下來。
“是啊,他一禁軍校尉、朝廷的平西將軍,不跑去打仗,來我們穀遠城乾什麼?”
“我們穀遠城一向偏安一隅,樂得自在,他一來,全城的氣氛全變了。”
“快點想想辦法把他打發走吧,我明日還要送貨去神都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整個議事廳裡鬨哄哄的。
淳於化當即打斷了眾人的議論,大聲嗬斥:“行了,都少說兩句。”
見第一家族又是城主的淳於化大人發話,眾人便都停止不說。
淳於家族是穀遠第一家族,淳於化年紀又大,在穀遠安安穩穩這麼多年,早已有了頂天的威望,他一發話,眾人便無人反駁。
淳於化頓了頓,等眾人不說話了,才繼續道:“我雖然見過曹肅,但也是城頭上的一麵之緣。”
“曹肅此人,我以前也沒有接觸過。”
“但午後我也專門找人去問了下情況,曹肅所來穀遠城,怕是另有所圖。”
另有所圖四個字,讓眾人心中一緊。
他們強忍著忐忑,等著淳於化繼續往下說。
淳於化輕聲道:“我估計,曹肅是來求糧求餉來了。”
淳於化語氣雖然輕,但在眾人耳中,無不是驚濤駭浪。
沒想到套著這麼大的官兵,竟然要跑來打秋風,這和那幫羌族人有什麼區彆?
在眾人眼裡,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糧餉,那就是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