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天,年祭日。
黑漆漆的妖域消散,北涼草原恢複了往日寧靜。
持續了兩個月之久的妖亂,逐漸平息。
今年寒冬,尤為難過。
北涼太冷,南涼的天氣稍微暖和一些。
但也暖和不到哪裡去。
野草萋萋孤鳥飛,一任北風寒。
涼州被妖兵肆虐,到處都是淒涼地。
西郡恢複了一些往日的煙火氣。
在曹肅大軍駐紮後的月餘時光裡,西郡一直都比較平靜。
而送彆小黃門之後,曹肅以正四品的平西將軍職位,正式成為西郡名義上的首領。
西郡守將劉正,將西郡囤積的兵馬交給了曹肅。
原來的西郡城主,則早已在大戰將起的時候,選擇了離開。
曹肅麾下兵力達到了三萬多,其中兩萬是騎兵。
這麼多的兵馬,如果沒有足夠的後勤保障,難以完成各項戰事。
好在西郡是大城,朝廷在此囤積了不少的糧草、器械。
曹軍便在此整頓,至年祭日後,金城守將郟濤再次向曹肅求援。
曹肅便星夜引兵西進,帶了麾下兩萬騎兵精銳。
這是自妖潮大戰後,曹肅麾下將士再一次出征。
此時,將士們狀態已經恢複完備。
而曹肅兩萬騎兵的移動力十分驚人,一人雙馬,一日便能跑出百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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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
羌族攻城的第十二天。
城頭上血跡斑斑,到處都是哀嚎聲。
金城守軍士氣低落。
封餘禪帶走了金城精銳後,留在金城的守軍,不足一萬。
就這一萬守軍,依靠著牆堅城厚,攔著十萬羌族鐵軍整整十日時光。
這十日裡,對方就沒有放下一絲一毫的時間,一直在連綿不斷的強攻。
奈何羌族缺乏攻城器械,雖然有十萬大軍,但真正參與到攻牆戰的將士很少。
隻靠著雲梯,攻打金城十分費力。
十二天裡,前麵六天時間,幾乎沒有人完成過登城動作。
直到第七天,才有勇士完成先登。
但登完之後,便被金城守軍給砍倒了,沒能濺起什麼浪花。
七日之後,羌族攻城更加猛烈,每日都有不少軍士登上城牆。
金城進入到了殘酷的城牆守城戰,城中士氣不斷下滑。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封餘禪帶走了大量的將士。
導致整個金城兵力嚴重不足。
所有人被迫都要連續作戰,體力瀕臨枯竭。
“將軍,這仗沒法打了,兄弟們三天沒合眼了.......”
城牆中段,金城將領背靠著牆垛,偷偷喘息。
背靠著牆垛,才能躲開敵方的弓箭。
羌族缺乏攻城器械,但弓箭確是不缺,這幾日裡,每天都要向金城傾瀉大量的箭失。
箭如雨下,很多金城守軍便是死在了箭雨中。
郟濤滿臉疲憊,身上也是多處掛彩,他聽出了手下口中的不滿,頓時長歎了一聲,無奈中透露幾分憤怒。
“又有什麼辦法呢?”
“如今君侯走了,平西大事,竟然落在了一豎子手中。”
“這都幾日了,如果從西郡出發,早就應該到了。”
“曹肅分明就是不想來救我們。”
“豎子不足與謀!”
朝廷來的將領,一個比一個坑。
封餘禪就算了,畢竟和他交戰的不是人。
這曹肅小兒,明明知道金城快頂不住了,還躲在後方悠哉悠哉,簡直不是人。
郟濤等人很生氣,所有金城的將領都比較生氣。
生氣的同時,他們總是不自覺的把目光看向東方。
按照路線,如果曹肅率大軍前來支援,那麼曹肅應該會從東麵來。
“是不是因為我們之前和君侯走的太近了,惹得這個平西將軍不開心了?”
“聽聞曹肅是右將軍的人,左右將軍向來都是不對付,封餘禪也曾經多次表態過,認為秦虎過於粗鄙,不想與之同伍。”
曹肅不來,眾人便開始胡思亂想。
朝廷中樞的事情離他們比較遠。
但朝廷左右將軍不和,是人儘皆知的事情,連他們也是略有耳聞的。
郟濤頭疼道:“那也不至於因私廢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