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城。
萬平軍運糧隊緩緩駛出,一路向北。
萬平教雖是宗教形式的農民起義。
但在經曆了通州三府的戰鬥後,軍隊體係已經逐漸變得成熟。
當然,也因為長時間的連戰連捷。
整個萬平軍如今比較鬆懈。
斥候檢測效率降低、運糧線路固定、大營防守羸弱…….
運糧隊的壓糧官也比較輕鬆。
一路上看著風景聊著天,就把任務給完成了。
整個運糧隊人也不多。
前後大概十幾車,有近百名的軍士和民夫。
為首壓糧官是一個頭戴黃幘的強壯漢子。
他手持鋼刀,騎在高馬上,兩側是兩個身穿黃甲的萬平軍低級軍官。
三人一路走一路聊。
“陳大人,聽說羅帥那一路兵馬,已經殺進了江寧府地界,不日便可對江寧府實行圍攻。”
渠帥羅商是萬平軍在江寧府內的第二路兵馬。
之前,胡榮這一路是進攻主力。
但沒想到胡榮被死死困在平城,進退兩難。
而羅商這一路反倒是連戰連捷。
自正南方向一路往北,先鋒部隊最先到達江寧府城下。
羅商這一路軍隊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打越多。
如今號稱二十萬人馬圍困江寧府。
“羅帥確實知軍善兵,他那一路,基本上沒遇到什麼多大的反抗,一路暢行無阻,衝到江寧府下。”
“若是他那路能夠殺穿江寧府,那麼平城就成了孤城,不攻自破。”
黃幘漢子顯然要比兩個氣血武者要知道的多一些。
聊起整個局勢,也有一番自己的見解。
而那兩個氣血武者,也是隨聲附和。
其中一個笑著說道:“可是胡帥等不了了,小小平城圍困許久,若是讓羅帥那一路偏師取了江寧府,咱們胡帥的臉往哪裡擱。”
幾個人聽了這話,都哈哈一笑。
這倒也確實是個問題。
運糧隊一路往北,過了白水河後,便來到渡口小鎮休整。
第二日不慌不忙,進入小雲山嶺區域。
小雲山霧氣籠罩。
似是雲海茫茫,故而有“雲山”美譽。
山不高,卻也一番鐘靈毓秀。
到了正午時光,這霧氣消散,方才能瞧見山頂裸露的雲岩。
官道進入山嶺地段後,就變得狹隘崎嶇。
還好帶了不少運糧的民夫,扶著運糧車,緩慢向前。
“此地過後,叢林漸密,倒是伏擊的好地段。”
行軍間,另外一名氣血軍士這般說道。
黃幘漢子聞言,不屑道:“如今平城就像是風雨中飄搖的小船,儘全力守衛。”
“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這時候分兵出城。”
話音剛落。
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巨響。
糧隊馬匹受驚,揚蹄直立。
隻見兩側的山道上,不少巨石滾滾而下。
與此同時,官道兩側草叢之中,射出無數飛箭。
“嗖嗖嗖—”
敵襲!
糧隊眾人來不及反應,便有不少人已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中數箭。
“哪裡來的敵人?”
“快跑啊!”
“救命!”
萬平軍的民夫,都是臨時征召的民夫。
見到了這等血腥的場景,全被嚇到癱軟在地,抱頭鼠竄。
“彆亂跑,聚攏作戰!”
黃幘漢子勒馬大喊,想要重新組織糧隊。
身為圧糧官,他根本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遭遇敵襲。
是誰會來襲擊他們?
府軍,府軍怎會出城?
難道是山匪?
他又驚又怒,拔刀撥檔開射向他的所有飛箭。
力境武者,已經不是光靠幾支飛箭就能射死的了,儘管弓箭手全都向著他身上招呼,可還是難以傷其分毫。
“快,向我聚攏!”
黃幘漢子又喊了一聲,聚攏了一些散亂的萬平軍軍士。
軍士們有些拿了木盾防禦,有些就臨時取材,把翻到在地的糧車豎起,用木板作為防禦盾,頂著飛箭襲擊。
但軍士還是一個個倒在血泊中。
“殺!”
三輪箭雨過後。
曹肅一馬當先,率眾殺出。
在黃幘漢子眼中,便看到了一個十分年輕的武者。
青袍玄甲,手提長刀,如下山猛虎一般向他們撲來。
竟然真的是府軍!
黃幘漢子一臉不可置信。
而且還是近百名的府軍。
府軍衝殺頗有章法,從四麵八方圍剿,每個方位都有什長率領十名左右的軍士。
封鎖了糧隊所有人的每一個出逃角落。
曹肅就沒準備讓他們有人逃走。
萬平軍的軍士才不過四五十人,而且大多都是普通軍士。
隻有兩個氣血武者。
“陳大人,敵眾我寡,要不咱們撤了吧?”
兩個氣血武者一看府軍這架勢,根本沒有鬥誌。
滿編百人隊府軍,就憑他們萬平軍的戰力,至少得要三百人才可能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