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地之中又多了不少屍首。
蝕日教臨近天明的一記偷襲,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而姚破仝身為盟主,在今晚的防備中,沒有發揮太大的作用。
他兩個營地都跑了,結果都還沒跑到,對方就已經提前撤退了,就好像知道姚破仝會及時趕到支援一樣。
這讓姚破仝十分憋屈,對方掌握的進攻和撤退時機恰到好處。
“騷擾,不過都隻是騷擾而已。”
姚破仝天明之後,召集諸人。
各營地各自做飯,隨後便收拾好營地,直接開始攻山。
此時,他們已經在蝕日山的山腳,地形地貌一路上揚。
聯軍之中,所有人都是至少突破了氣血的武夫,爬山的速度很快。
這數百名武夫,氣血充盈,加上昨夜有所廝殺,身上血腥味很重,刺激著所有人殺氣澎湃,士氣反倒是不減反升。
曹肅領著百餘平北軍將士,在隊伍的後半段。
助拳人士不需要衝這麼快,走在前麵的,永遠都是身為召集方的定天宮。
姚破仝也沒在意這些細節,很快就領著眾人翻過了一座山頭。
蝕日山腳下的最後一個山頭,順著這個山頭,繼續往上攀爬。
此時山路已經是十分崎嶇,有些地方就是峭壁,必須要施展輕功亦或者抓著攀岩繩才能上去。
而山澗之中的風越來越大,地上的雪反倒是稀薄起來。
裸露在外的地表,都是黑漆漆的泥土地,有些地方風吹日曬,十分堅硬。
“嗖!!!”
眾多江湖武夫舍棄坐騎,開始紛紛施展輕功登山。
不多時,眾人已經是抵達了蝕日山的半山腰處。
此時地貌才又恢複了平緩,眾人便在姚破仝的指引下,找了一處溪流之地休息。
“不可飲用此地溪水!”
姚破仝叮囑所有人,從此刻開始到打入蝕日教宮,都不可以胡亂進食。
“姚師兄未免也太小心了!”
很多江湖義士不以為然,跑去喝溪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個痛快。
隻有三大宗門和曹肅麾下將士,乖乖的聽了姚破仝的話,要麼喝點自己帶的水,要麼就坐在地上,原地休息,靜靜等待下一波的登山路途。
從此地開始,山上出現了一些高聳的樹木和灌木叢,登山路途雖然平穩,但這些樹木也遮擋了視線。
眾人朝著蝕日山最高的地方前進,算是踏入了蝕日山的腹地。
“姚師兄!”
半日後,眾人踏上一處平地,前進路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山溝裂縫。
山溝的對麵,是蝕日山後半程的路,而山溝的這半邊,就是眾人踏上的前半程路。
“此地就是蝕日山的斷頭虎崖。”
定天宮的弟子走到懸崖邊上,發現了吊橋已經被蝕日教的人給破壞了。
兩處斷崖之間,是深不可測的深淵,走到邊上,稍稍往前探步,懸崖邊上的石子就掉了下去,許久也未曾聽見傳回來的聲響。
“斷頭虎崖是蝕日教的險地,山間伴有妖風,不可大意。”
公良孫從後麵的人群中走來,帶著一眾的鏡月山莊弟子。
隨後,曹肅與費尚武也走了出來,兩人臉色凝重,顯然也察覺到了此地的蹊蹺。
斷頭虎崖,坡度比對麵的高崖還要更低一些。
懸崖的中間是生不可測的山澗,山澗裡正呼呼的吹著大風。
山澗裡的風很大,些許冷風吹偏時,也會刮到坡上,因此裸露在外的山體地表,就顯得光禿禿的,沒有什麼植被。
曹肅踏上懸崖,一道山澗之中的冷風如刀子般刮過。
他眉頭微微一皺,冷風刮在臉上,還是有些生疼的。
眾多江湖男士沒有什麼反應,而江湖女士則紛紛用布纏繞住了臉龐,隻露出了一雙雙的眼睛。
“這不好過,這山澗的風有點怪。”
姚破仝伸手往前探了探,他們這些上三品的武夫自然無所謂,反正也可以直接飛過去。
但上三品之下的武夫,就有些困難了。
“姚師兄,我先來。”
姚破仝身後,定天宮的一名男弟子主動請纓。
姚破仝微微點頭,當場應允。
那男弟子是力境七品的實力,在場眾人中,算得上是最普遍的實力,自持也是學了一些輕功的,隻不過沒有內勁加持的輕功,沒有力境中品的輕功那般瀟灑自如。
他走上了懸崖,望著對麵的山壁,沒有什麼猶豫,縱身一躍。
隻見他施展輕功,雙腿連續晃動,在空中飄了過去。
“區區十數丈的懸崖,難得倒我?”
這弟子頗有豪俠之風,大笑聲中,已然飄過半程的山澗。
姚破仝也鬆了口氣,看樣子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這山澗的風稍微大了一些罷了。
他冷靜的望著那弟子,快要飄到對麵懸崖時,那弟子從手中甩出了一柄長劍,想要插進對麵的山壁裡,以此作為自己的借力點。
然而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他發現對麵的山壁極為堅硬,他一劍刺在山壁上,就好像刺在了鐵塊上一樣。
長劍瞬間就折裂斷開,而他也因此沒了借力點,向下翻滾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