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通玄石是假的，周正道自然也沒法磨煉劍心了，最後衛浮雲也是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之後，讓周正道明日再過來，去城主的寶庫裡選東西。
周正道除了正機府，來到了街上，他打算先去一趟張玄積的布坊。
一路走過去，到處都是一臉哀色的人，有的人默默抹著眼淚，有的人則是啜泣不止，他們的有著各不相同的普通人，有各行各業的老板，有手藝人，也有抱著孩子的婦人。
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這個世界的最底層；遭受無妄之災的受害者，以及死者的家屬。
那些記錄在寄給皇室的信上的數字，對她們而言，是身邊親近的人，是昨晚吵架的人，是曾經能開玩笑的人但現在都隻是逝去的人。
周正道看著這些人，莫名想到了一句話苦難沒有聲音，底層沒有相貌。
吐出一口濁氣，將心裡出現的繁雜心緒隱去，朝著布坊一步一步的走去。
今天的布坊沒有開門，周正道敲了敲門，店小二拉開門本想說今日不做生意，看見是周正道之後才開口道“你來找掌櫃的？”
周正道點了點頭，小二讓開身子放了周正道進去。
進了店，走向後院就隱隱聽到了兩個男人爭吵的聲音。
“你他娘的彆這麼倔好吧，先擱我這養好了再回你那破鐵匠鋪去，這幾天又沒人會找你打鐵。”
“我在這裡住的不舒服！”
“不舒服個屁，這被子是老子花大價錢買的，怕你餓著還專門買了肉！”
“我不用吃飯。”
叩叩叩！
“張師兄，我可以進來嗎？”周正道問道。
哐當！門被一下拉開，張玄積略帶驚訝的看著周正道“嗯？悟淨師弟？！你沒被那妖女帶走？”
“也是多虧了師兄，還有魚龍衛，我被救下來了。”周正道開口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我昨天一直在想怎麼向宗門交代呢回來就好！”張玄積笑著拍了拍周正道的肩膀。
周正道此刻也看向了裡麵那個被纏成木乃伊的鐵匠。
“多謝前輩當時仗義出手。”周正道躬身行禮。
“不必，我是還那個家夥的人情。”尹鐵翻了個白眼。
“嘿嘿，這家夥以前是個殺手，後來被仇家追殺的時候被我救了，現在就在城裡天天打鐵呢~”張玄積解釋道。
“殺手？”周正道有些疑惑，這世界還有這職業，沒聽玄明提起過。
“啊，那組織叫啥名字來著”
“凡塵門。”尹鐵開口道。
“哦對對對，就這名字。”張玄積點了點頭，“不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組織，首領好像也才【合源】，算是個三流貨色。”
周正道“”
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什麼境界。
不過周正道也不是來吐槽的，這次來主要還是為了道謝，所以他再度開口道“這一次真的是謝謝張玄積師兄，等我回到宗門，看看能不能幫你討要一些東西，助你突破【通感】。”
“哎，不用不用！”張玄積擺了擺手，“我他麼也活的差不多了，一輩子沒什麼遺憾，對突破沒啥執念。倒是你，要是你真在我這裡死了，我才要愧疚死，像你這樣的天之驕子，未來定有一番大作為！”
“所以我才會哪怕舍了我這條命，也想護你周全！畢竟，你我都來自太玄宗，而你是我的師弟。”張玄積開口道。
周正道張了張嘴，對這個一開始有些臭脾氣的老人有了改觀。
“好啦，你也彆愣著了，應該還有其他事吧？”張玄積開口道。
周正道點了點頭“嗯，我還要去一趟古道寺。”
“那就趕緊的唄，不用在我這裡浪費時間，對了，要是沒錢了可以再找我拿！”
周正道苦笑一下，而後認真的點了點頭“多謝。”
張玄積揚了揚下巴甩了甩手，示意周正道不用多禮，可以離開了。
古道寺。
在寺院掃地的僧人今日倒是沒有出現，周正道一路走了進去。
剛走沒幾步，就聽見了一道洪亮的聲音“悟淨兄！”
空悟一路小跑了過來，就想給周正道一個熊抱，直接被周正道一個敏捷的身法給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