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藏!
“紗布不用那麼多層,反正一會兒也是要浸水的。”
我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在另一根不遠的柱子之後,一直還站著一個人,隻不過他和陰影融為了一體,我同時掛念著邱善的傷勢和墓碑大門口的同伴,一直沒有察覺到那個人的存在。
還沒轉頭,聽聲音我便知道那是剛剛才被我們劃為了“叛徒”的蘇麗妖。
“妖妖你果然……”
“沒有什麼果然,也沒有什麼好解釋,妹妹你認為是怎樣就怎樣好了。”
蘇麗妖冷冰冰的打斷了我,之前叫我“妹妹”時的親熱蕩然無存。
我歎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是沒有資格指責眼前的這兩個叛徒的,就像我效忠於錦夜一樣,他們倆隻是站到了彆的方陣去,好壞善惡又該怎麼讓人去分辨呢?
更何況現在是他們幫了我們。
我麵對著蘇麗妖,感覺到了和麵對冬冬時一樣的難過與不舍。我不曉得冬冬所說的那個可以殺掉左丘的成熟時機是什麼,但從他三言兩語的說辭之中,我和邱善已經能夠確定,冬冬和妖妖的手裡,他們掌握的情報比我們所有人都詳細,他倆已經證實了我們的猜測,找到了冬星彩曾經在南海跟左丘有過接觸的證據了!
左丘這個來自第四海洋勘探組、又曾經加入了張小爺的運輸隊、還與小王爺的父親是舊友的失敗鮫人,當年到底跟冬星彩說了些什麼?!
“孩子,你要殺了左丘,是認為這樣等於給星彩報了仇?”邱善捂著止住了血的傷口,瞥了一眼原先坐在同一座扭蛋內的蘇麗妖,忍不住問道,“星彩消失的那一晚,你們確定是左丘他搞的鬼嗎?”
“這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當年的事情你也挽回不了什麼,我知道你跟小六一都時時刻刻提防著我,但這一回,我不會完全按照黃雀的意願辦事……嗬嗬,說這些乾嘛,反正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信任了不是嗎?”
冬冬自嘲的笑笑,把頭伸回來,倚在柱子上耐心的等待著那個“成熟時機”。蘇麗妖欲言又止,重新整理了一下邱善的紗布,也默不作聲的就那麼站在柱子旁邊。我和邱善麵麵相覷,難道我們倆現在隻能跟在兩隻黃雀的身後,才可以在大海螺中生存下來?
不,那可不行!我想著剛才的手電光束就無法平下心來等待,而蘇麗妖顯然也是放心不下他心心念念的道哥,雖然躲在陰影裡,去還是時不時的做出想要探頭觀望的動作來。
邱善悄悄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留在冬冬和妖妖的身邊,他先離開這兒去探路。
那怎麼行呢,他還是個傷員!我馬上就打起精神來把邱善往裡麵推了推,也用不著多說些什麼,乾脆心一橫轉頭就自己往外走。
從冬冬的態度來看,他對母親這個曾經的夥伴雖然有怨恨,但當年那件事情幾個人也儘了最大的努力,他認為的罪魁禍首是左丘,那便不會在現在傷害邱善。既然他剛剛願意伸出援手來救助了我們,那麼我覺得讓這個老船長呆在冬冬和妖妖的身邊一是安全起見,二是可以掌控一部分這兩個未知數的行蹤。
而我的確像冬冬自己所說的一樣,實在是沒法兒完全給予信任,我當然不能因為恐懼前路而躲在他們倆的後方去。就算是成為中間那隻螳螂,捕蟬的時候也得主動去出擊啊!
我走出架空柱子的陰影,直奔著墓碑大門而去——我知道無論是怪人還是冬爺他們,至少有一撥自己人就在門前,而身後的冬冬儼然也沒有懇求我去信任他的意思。
走了也就是七八步,水花的聲音傳來,然後蘇麗妖追上來拉住了我的胳膊。
同樣放心不下道哥嗎?
“這段路很難走,非常的難走,你一個人應該會迷路的。”
我回頭看見了他緊抿著嘴唇十分糾結的表情,而他刻意把目光從我這兒避開了。
我覺得他很不會找借口,按照墓碑大門的方向,筆直的從這兒走過去,我怎麼可能會迷路呢?可是這沒必要拆穿他,我們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機會一塊兒走走路了。
“妖妖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