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得很快,當袁香踩著皮靴噠噠噠下樓到一半時,阮望已經背著手,顛著小球上來了。
“大師,你沒事吧!?”
袁香關切地問道,又自覺地與阮望保持一定距離。
鬼最會騙人了,誰知道這個大師是不是假的呢?
“哈哈,我能有什麼事,我強得很。”
阮望見她一臉謹慎,不由笑了出來。
“放心吧,大部分都在這裡了。”他將手裡的小球遞到女孩麵前,“走吧,咱們去收一下殘渣。”
“欸!?”袁香興奮起來。
自己看見了什麼?一個漂浮在手心裡的火球!
這就是道術嗎,好想學……
阮望示意她湊近點看,等她臉貼近,球上的火苗自動變淡,也收斂起了熱量。
袁香透過藍白色光膜,看到裡邊似乎有一個瘦瘦的身影在掙紮。
“薑…薑淩?”
每一次撞擊囚籠表麵,都會讓薑淩的鬼體表麵燃起火苗,燒得她痛不欲生,但她還是一直在撞。
貼得近了,甚至能聽到微弱的哀嚎聲。
“大師,學校裡的怪談鬼果然是薑淩嗎……”袁香心情有些低落。
之前阮望跟她提過幾句,也有為了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話雖如此,其實袁香心中還是有一絲僥幸的,萬一是阮望大師誤判了呢,如果怪談害人的凶手不是薑淩呢?
畢竟……無論怎麼說,那個膽小的瘦弱女孩變成了厲鬼什麼的,還是太匪夷所思了。
直到現在親眼所見,證實了這一切。
阮望知道袁香心裡所想,也無奈地笑笑,將火球遞到她手上。
“拿著吧。”
“嗯……”
火球很危險,稍微沾上一點火苗就能把還是凡人的袁香燒成灰燼。
裡麵關押著的怪談鬼薑淩同樣危險,據阮望估計,她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已經不弱於三階超凡者了,加上她身為鬼物,掌握著即死能力,一般的四階超凡者估計都不能小覷她。
但在袁香手裡,火苗收攏得很好,甚至感覺不到多少溫度,像個手心裡的照明燈似的。裡麵的薑淩也一改之前痛苦的掙紮,而是扭過身去,背對著她縮成一團,像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臉。
“……”
袁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不緊不慢跟上阮望。
兩人又在學校裡逛了一圈,將那些藏起來的未成形的怪談規則力量收攏。
這些是薑淩分化出去的力量,之前阮望沒有理會,是怕打草驚蛇,現在本體都抓住了,自然得好好善後。
否則若是漏下了什麼,多年後這個學校估計還得出一隻怪談鬼。
最後,阮望輕車熟路地撬開宿舍樓的門鎖,去女廁所裡將隔間一一打開,看不見的唯心鬼霧被他伸手一抓,就塞進了袁香手中的球裡。
“好了,處理完畢,空氣都清新了不少。”阮望伸了個懶腰。
然後,他轉頭看向袁香,眼神中帶著笑意。
“袁香小姐,你是想要說什麼嗎?”
一路上這孩子一直惴惴不安,欲言又止的模樣,都被他看在眼裡。
“呃……”袁香也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大概很明顯,她支支吾吾一會,彎下腰來,誠懇道,“阮望大師,我…我想去一個地方。”
阮望笑笑,“帶路吧,小袁香。”
女孩並沒有發現阮望的稱呼親昵了不少,隻是再三感謝地點了點頭,帶著他往一棟教學樓走去了。
很快,兩人到了一間教室門前。
門上有鎖,但阮望伸手一摸,將它打開了。
袁香就著手中火團的光芒,找了好一會,走到了一張桌子旁邊。
那是一張落在教室最後麵角落裡的桌子,上邊落了好些灰塵,桌箱裡的教科書已經落後了一年,受潮卷邊。
看得出來,在學校休課之前,就已經許久沒人使用它了。
袁香此時帶著阮望來到這裡,意味很明顯了,這是薑淩曾經的座位。
雖然她墜樓死去了,但班裡沒有撤掉她的座位,也沒有家人來收拾她的遺物。因此,這張桌子就在教室的角落裡從塵封了一年之久。
“大師,為什麼薑淩會變成……這樣的鬼呢?”
袁香甩了甩腦袋,語氣憂鬱。
“大師,我想知道那天晚上的真相。”她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悲傷,“薑淩她不是失足墜樓的,對麼?”
阮望對上她的眼神,微微一笑後又看向她掌中的火球。
薑淩變得無比安靜,將自己徹底縮成了一個球,她在逃避什麼。
“我想,薑淩確實是失足墜樓的。”阮望攤手,說道,“但也是被人害死的。”
聽到這裡,袁香的身體忽然抖了一下,神情悲切。
“是誰?是誰害死了她?”
“應該是柯繼、溫暖、田光凝、張有朋這幾人吧,當然,或許還有更多。”
阮望輕笑,歪了歪頭。
“當然,他們現在都死了,被薑淩乾掉了。”他問道,“你對他們有印象麼?”
“嗯,其中一位……有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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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香腦袋搭下,點了點頭。
她當然聽過幾位跳樓死去的同學的名字,現在阮望直言,他們是害死薑淩的凶手,她也察覺到記憶中有什麼被她忽視的過去。